盛晏禾与温穗穗的距离愈发近,近到她能看清盛晏禾温润明朗下的狡黠。
温穗穗叹了一口气。盛晏禾,你可别怪我,这都是你自己逼我的。
她将鬓边垂落的青丝抚至而后,状似无意道:“阿禾,你的罗缨呢?”
“弄丢了我的罗缨,是没有资格成为我的面首的。”
少年郎闻言微微一滞,不过须臾之间,面上仍旧是温和从容。
他伸出手,那原本鲜血淋漓,污浊不堪的罗缨竟焕然一新,如若初见,好好地躺在少年的掌心。
温穗穗稳住了自己快被惊掉的下颌。她以为盛晏禾早就将这玩意儿扔了,毕竟她为他带上时,盛晏禾那嫌弃的神情还深深地刻在脑际。
她无视了众人的屏气声,只是慵懒地伸手拿过罗缨,慢悠悠地系在少年郎的腕间。盛晏禾没有反抗,温驯如羔羊一般任这骄纵恣睢的大小姐动作。
她笑意盈盈:“阿禾,你可不能再丢了。”
明光灼灼,少年翩翩与绚丽罗缨甚为相宜。
这一场闹剧终究还是在平西侯勉为其难的同意下落下帷幕。
阿爹一脸难以言说地询问了盛晏禾几次,是否真的愿意成为大小姐的面首。
得到的答复都是毫不犹豫的是。
温穗穗恨不得以头抢地。
虽然面首是她提出来的,但她当时纯属口嗨,实在没有想到盛晏禾真的会同意,以至于发展到今天这样令人头大的地步。
本就岌岌可危的名声现在雪上加霜。
现如今哪怕再难,她也必须得认了。
自从定了行程,侯府上下陷入繁忙之中,纷纷打点行装,备好远行的物资。
接下来就要启程去昭饮了。
不知为何温穗穗有些惴惴不安。
原书剧情里的凌晏如只不是是一个炮灰恶毒女配,作者只着墨写了她折磨病娇反派的作死过程和凄惨结局,中间还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不管了,当下第一要务就是看住盛晏禾。
她主动要求要与盛晏禾同乘一辆马车。阿爹闻言一怔,盛晏禾却含笑同意了。
上马车后,她移向盛晏禾,乘机靠在他肩上。
少年向她飞了几个眼刀。
温穗穗死皮赖脸地伸手去捏盛晏禾的面颊,被他反手推开。
山路颠簸。她咕噜转了一圈,又转回盛晏禾的身上。
他终究是一声,将温穗穗虚揽入怀,却是让她再动弹不得了。
“大小姐,你若是不想活命,大可以再闹腾些。”
少年靠近她的耳侧,温朗如玉的眉目间无端笼罩着阴云沉沉。
妙啊,这波仇恨值又拉满了。
她为自己狠狠点了个赞,嘴上仍是不停歇道:“不嘛不嘛,我就要听你叫姐姐。你今年十七,我可长你两岁呢。”
“哪怕是没了命?”
“没关系,阿禾一声姐姐,我做鬼也风流。”
她从未见过盛晏禾如此生气过。
少年虽然依旧笑着,眉宇间的郁色无论如何也压不住。
他低下头,唇畔就要贴上她的耳尖,却又莫名止住。
“姐姐。”
“这世间怎会有你这般不知廉耻又毫不惜命的人呢?”
“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想要激怒我,对吗?”
下一瞬,盛晏禾却被她的所作所为彻底地僵在原地。
温穗穗回过头,主动亲吻上他的唇。
少年的唇染上草药的清香,唇齿相依时尽是微凉。
她极尽挑|dou之意,教他领会缱|绻缠|绵,却在暧|昧浓郁的gao|chao将至时猛地推开他。
少年微微有些颤抖,兴许是被她气的不轻。
温穗穗伸手触上他殷红的眼尾,感受指尖的温热。
“阿禾,我喜欢你啊。喜欢你的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伪装,喜欢你截然相反,阴冷疯狂的真实。只要我在一日,你的命便永远属于我,别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抢去。”
我等着你亲手了结我。
然后,我就能结束一切,回家了。
少年闭上了眼,温柔而笨拙地堵上她的唇。
他绾起温穗穗落在耳畔地青丝,抬起她的下颌,在呼吸凌乱之时,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似乎要望进灵魂深处。
“凌晏如,你可真是撒谎成性,谎话连篇。”
“是啊,阿禾。”
温穗穗握紧他的手,再一次与他沉浸在肆意妄为的唇齿纠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