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带时，她略微偏头，余光看到放在后排的裙子。
是一条玫红色长裙，在车内灯光的映衬下，看得出来质地不错。只可惜后背的拉链被扯坏了，瞧着像是抹胸长裙，拉链坏了自然也就没法穿了。
她盯着那条长裙看了许久，心中五味杂陈，脑中闪过一些不可言宣的画面。
甚至开始想象那个女人，会是何等的性感，才会让他如此急不可耐。
邓樰压下心中酸涩，慢慢收回视线。
电话响起，谢濡看了眼来电显示，单手接听，另一手启动车子。
车厢内本就窄小，纵然听不见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什么，可邓樰听得出来，对方是一个温柔的女人。
谢濡只是应着，连连嗯了几声，随后才接了句：“知道了。”
说完就挂断电话，随手将手机扔到后排。
“等会儿见客户，我一个人上去，你在楼下等着。”谢濡扭头看她，“会开车吗？”
邓樰摇头，“不会。”
车厢内陷入冗长的寂静。
邓樰又说：“如果谢总需要一个会开车的秘书，那就麻烦谢总换一个人吧。”
正好她也能扔出这个烫手山芋。
谢濡轻笑，神色也变得阴郁，“邓樰。”
从重逢到现在，他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名字。
“你……”他欲言又止，笑容苦涩，最终也只是轻柔地说：“你总是这样。”
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就拿捏他，总是这样让他难受，却又不给他任何好处，最终他也只落得个难受。
察觉到谢濡像是对她还有一丝丝的留恋，邓樰还是决定赌一把。她红唇微张，轻颤着问：“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把我们之前的关系说出去？”
说完就闭上眼睛，像是不敢面对接下来的谢濡，亦或是不敢面对答案。
岚城不算大，其中做服装公司就那么几家，即便邓樰想跳槽，多数也是去到同行业的宣传部。如果传出她和谢濡以前的事情，对她的影响不好。
这一点她十分清楚。
“为什么？”谢濡不解，“给我个理由。”
只是一场恋爱，哪怕最终邓樰提出分手的行为并不妥当，可也不至于被她如此厌弃——
厌弃到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凡事总要有个理由，但邓樰这次却给不出理由。她只能竭力保持平静，可手心里却都是冷汗。
手指在牛仔裤上轻轻扣着，这也是她紧张时才会做的动作。
谢濡唇线紧绷，看了眼她放在膝上的手，神色中透着几分无奈。正欲缓和二人间的气氛，邓樰却突然开口。
“当年我留下分手信就走，是我不对，是我做的不好。我跟你道歉，但是咱们之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也就没必要再说出来了。”
“是吗？”谢濡周身陡然凛冽，喉间发出冷笑，“哼！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是啊，为什么呢？邓樰也在心里这样问过自己，但没有得到答案。
谈话无疾而终，两人都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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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望楼。
谢濡独自一人拿着公文包去楼上，临走还是安顿好了邓樰，为她点了饭菜和汤，这才放心离去。
邓樰吃了饭就开始犯困，靠在一楼大堂的沙发就睡着了。等谢濡从楼上下来，刚看到她的睡颜就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李总，合同既然已经签了，您就先回去吧。明天我会把图纸发给你，样板也会在近两天直接寄到贵公司。”他连说话都压低了声音。
说完又宠溺的看向邓樰的方向。
“我的秘书睡着了，看样子是要晚些再走了。”
李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秘书？”
哪有老板会这么纵容秘书的？只怕不是秘书那么简单吧？
二人对视一眼，谢濡推了推鼻梁上的银丝框近视镜，唇角微不可查的弯了弯，“暂时是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