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回复,何灏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些重,他也没有立场指责她。
顾以初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传过来。
顾以初:【结果很明显,我不可能学会的,与其浪费时间,不如趁早放弃。】
这些话,不知道是说她自己,还是说练习吉他。
顾以初:【吉他我不要了,送你了,你也不用大老远把你的带过来。】
顾以初:【社团我会退,以后也不会再去。】
何灏揉揉眉心,他都能想象到她说这些话时的语气,几句话的功夫,事情就发生巨大的变化,他突然痛恨起自己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他从床上坐起来,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冷静后,他开始道歉。
何灏:【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何灏:【我本意是想让你学好吉他,喜欢上吉他。】
何灏:【如果你同意,我可以当面向你道歉。】
......
他一连发了好几条,可无一回复。
顾以初取消了对他的置顶,瞬间被群消息压在下面,眼不见心不烦。
久久等不到回应,何灏去她公寓等她,可惜什么也没等到。
周日这天,苏柚要带顾以初去穿耳洞,出来的时候,两人说说笑笑,讨论着耳钉的款式。
刚下台阶,顾以初就看到了何灏,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一动不动。
他是大家选出来的校草,很多女生都认识他,这里又是女生宿舍,凡是从宿舍里出来的人都要看他两眼,活脱脱一个帅气的吉祥物。
他看到顾以初,抬脚朝她走来。
“我有事要跟你说。”他很有必要向她解释,不论是关于吉他的,还是那些让人误会的照片。
顾以初挽着苏柚的胳膊,“我要和室友出去。”
“吉他不要了。”他问。
她赌气道:“给你了。”
“好,你开个价,我转给你。”他掏出手机,要给她转钱。
顾以初脑子空白一瞬,决定坑他一回,给他凑个整:“八百。”
他低头摁下几个数字,接着输密码,“等你回来了,我们好好谈一谈。”
这语气,颇像顾以初高中的阶段主任。
她也不看手机,拉起苏柚就往外走。
他们的事,苏柚不好问,直接带着她去医院挂号,付钱时,顾以初惊讶的发现何灏给她转了一千块,比她说的多了两百,她犹豫半分钟,把钱收了。
,医生很专业的进行无菌操作,一人一用的器械也很安全。
结束后,医生给开了涂抹的膏药,叮嘱她前几天睡觉注意一些,别压到。
她照了镜子,耳垂上多了一对小小的银耳钉,等它恢复好,就可以戴其他的耳饰。
顾以初不会去找他,他都有女朋友了,自己又何必再凑上去找难堪。
邓书瀛开始着手准备十二月的四级考试,为此,他特意给顾以初发消息,问她买什么资料好,有什么好的学习方法。
收到消息时,顾以初刚取完快递,怀里抱着两个盒子,那是她新买的化妆品,一只手占着,她只能发语音。
邓书瀛没想到她会发语音,直接点开,系统音量不大,一旁的何灏听得却很清楚。
她的声音很认真,很温柔,她推荐了一本自己用过的资料,告诉他多做真题,多背单词,好好准备,肯定能过。
何灏听着她的声音翻聊天记录,他发现一件事,她从来没给自己发过语音,一次都没有。
偏偏邓书瀛也用语音回她,“谢谢学姐,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准备的。”
最后这句话传到何灏耳中,变成了“我以后还会再找你的。”
他忍不住腹诽,英语有那么难吗?一定要问顾以初才能学吗?
周一再次来临,因为开学已经一个多月,许多老师提前布置期中作业,好留出足够的时间来让他们完成。
有位老师要去进修,要把下两周的课提前上完,以至于她周一到周三满课,好不容易到了没有早八的周四,她决定睡到九点半再起。
可惜天偏不遂人愿。
周四早上八点,一个扰人清梦的好时间。
苏柚和往常一样,去了体育馆,另外两个今天有课,只有顾以初还沉在睡梦中,手机震动不停,应该是闹铃,她摁下侧边健,震动停止,迷糊中她觉得耳朵很痒,伸手抓了一下。
有粘腻液体顺着耳后流下来,很痒,因为太困顿,她只轻轻的抓了一下。
手机再次震动,她强撑着把眼皮睁开,是何灏的语音。
大早上的,不会是有急事吧!
因着这种心理,她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摁下接听键。
“喂。”她的声音有些哑,带着刚起床的不清醒。
“以初,我想跟你借一样东西。”她终于接电话了。
“什么——好多血啊!”她摸了一下脖子,手上沾了不少血。
“你怎么了。”
顾以初摩挲着触碰耳钉,没有凸起的圆点,它......陷进去了,陷入了耳洞里。
一瞬间她脑海里蹦出好几个词,感染,化脓,危及生命,昨晚睡觉前,她看了一篇营销号关于穿耳洞导致死亡的文章。
她被自己吓哭了,觉得自己不该去打耳洞,何灏在手机隐约听到了她的抽泣声,一边镇定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一边往楼下走。
“何灏,耳钉钻到耳洞里了,流了好多血。”她抹掉眼泪,下床穿衣,她要赶紧去找医生。
“以初,你先别慌,我现在正往你那边赶。”几乎是狂奔过去的,顾以初头发没梳,脸没洗,捂这右侧耳朵,可怜巴巴的往外走,靠近才发现她脸上还挂着泪珠。
他隐约看到血迹,立刻打车带她去医院。
医生说她是压到了才会这样,帮她把血迹清理干净,重新把耳钉消毒,带上去之前,还问她要不要继续,如果不要,就不戴,让它长好。
何灏全程陪伴,再次戴上后,何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