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好跳舞,被她开除了,现在正纠缠她。
“果然是主任,很严格吧?”
“不,她的男朋友太多了。吵得我们都没办法好好练舞。”
十点半过后,花儿回临时办公室休息和构思。
此时正是开展活动的时候。蛋蛋受歌舞剧的启发,把自己想象成苏秦的老婆“风氏”,把花儿想象成苏秦,然后“风氏”蹑手蹑脚的挨近苏秦的左手边,压着嗓子眼尖声问:“官人,你在看什么?”
花儿背过身,不理他。蛋蛋跟小屁孩似的,在她面前一向如此,想到哪儿,疯到哪儿。
““风氏””又蹑手蹑脚到了花儿的右手边,仍然低着头,又问:“官人,你在看什么?”
花儿再次转过身,不理他。
“风氏”再次低声言语说:“哎呀,官人还在生气,不搭理人,这可怎么办呢?待我再次试试。”
“这疯子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也不知道他还会玩出什么花样。”花儿心里想着,感到好笑,可是脸上仍然紧绷着。反串在戏曲舞台上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
这是《苏秦》的一出折子戏,说的是苏秦锥刺股正在挑灯夜读,妻子“风氏”在他左右跟他纠缠,想引起他注意的情景。当然蛋蛋演的不完全像,他只是借助那样的场景,根据自己的需要跟花儿闹着玩,目的却差不多。
““风氏””提着水壶,迈着碎步,轻摆着双臂,掀开杯盖,往花儿的茶杯续上一点水,然后双手捧着,依然学着女声尖着嗓子说:“官人,夜已深,都三更了,喝杯茶,咱们歇息去吧。”
花儿起身去了卫生间,她实在憋不住了,想笑,但得到卫生间笑才行,否则那会鼓励蛋蛋的,会让他更无法无天。她不想指责他不着调,因为她也喜欢他这样,这让她想起小时候那个两小无猜的好时光。现在,她正缺这个。
“嗨,大概花儿已经习惯了。”蛋蛋放下手中的水壶,丧气地坐回沙发。他时常在花儿面前搞小动作,只是想让花儿笑,他想让她快乐。自幼因为小辫子的事,他就没少受别人的打击、排斥,但这反而使他更珍惜快乐等美好的事物,从而形成了一种苦中作乐的人生态度。很多事,他可以放得开,唯独花儿这事,他放不下。花儿喜欢烦恼,什么都拿来烦恼,哪怕再小的小事。他幻想花儿能像小姨那样快乐,如果能再帮他生一个小雪那样的女娃,那就完美了。
从卫生间出来,花儿依然不理人,可也没赶他走。
“阿姆,阿姆,我该怎么办呀!”蛋蛋小声地唱了起来,似乎让花儿听到,又似乎不是。
他找了报架旁边的一张沙发,坐下看报纸,可他的眼睛却没在报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