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回头,面罩被晚风吹落,露出倾国倾城的容颜,让一脸警觉的李晓峰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愣住了,下一瞬,她身如鬼魅出现在李晓峰身后,一记重击让他横飞出去,击落了层层叠叠的香槟塔。
美酒如多米诺骨牌被一一推倒,满溢在空气中,客人们大惊失色,乱作一团慌忙逃窜。
门口涌入大量身穿制服荷枪实弹的人,将所有出口团团包围,李晓峰狠狠摘下歪斜的面具,手中光亮骤起,一个巨大的火球向女人袭来,却在她面前瞬间瓦解。
在一片尖叫声与杯盏碎裂声中,李晓峰的A级信息素压制同时发起,在场的大多数宾客皆跪地低喘,无法呼吸,如劲手扼喉,更有甚者当场昏死过去。
林洋带着安宁信管局的行动大队,身上的白色制服熠熠生辉,无数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凶悍的Alpha:“李晓峰,你已经被包围了,不要负隅顽抗,请马上停止释放信息素压制”。
李晓峰虽然慌乱,但却对自己的实力万分自信,“你们这些阴魂不散的野鬼,杀我?今天所有人都得给我陪葬!”
他面前出现数条冒着浓烟的红色锁链,像是地狱里扯出来的岩浆,冲着信管局众人交替旋转而去,林洋施力,面前瞬间出现一个巨大透明盾,锁链和盾轰然相击,火花四溢。
迟遇的胸口亮起了微光,她抬手向前,手心朝下,一股巨大的力量以她为轴心席卷而出,如风骤起,轻抚人面,在场所有人的不适感瞬间消失。
她的高跟鞋声在大厅里格外响亮,红裙摇曳,似勾魂海妖,一步一步向李晓峰缓缓走近,男人后退,难以置信的摇着头:“不,不可能,你明明是个Beta,我没有闻到信息素味,我可是A级,别想唬我,你们这些杂种!”
迟遇微笑,抬手一挥,一把锋利水刀破空而出,周身散着幽蓝的冷光,将他的岩浆锁链切了个粉碎。
李晓峰被水刀破空的力量击中,被迫向后连栽了几个跟头,砸在地上鲜血淋漓。
“别太相信自己的鼻子”,她嗤笑道。
李晓峰心知此人实力如渊,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于是颤抖着从西服口袋掏出一管红色试剂推入静脉,一秒后,他身体上被水刀割出的伤口极速愈合,念灵暴增,周身火光大盛。
李晓峰如野兽般嘶吼,双目赤红,手心烈火炙烤四周,考究的西服在火焰中燃尽,所有人皆感受到了空气中压抑的热度,他以身体为引,熊熊烈火暴涨数米,使得头顶水晶灯滴蜡状消失殆尽。
“当然,也别太相信自己的能力”。
迟遇冷酷的说完,以手指空画一圈,一道巨幕水墙在李晓峰周围快速升起,阻隔了全部热浪,随后闭合,将他包裹在巨大水球中心。
“嘭”的一声巨响,温热的水花四溅,烟雾缭绕,众人在模糊烟雾中尖叫着遮面躲闪。
浓雾散去后,赤身裸体的李晓峰口吐鲜血昏死在原地。
安亭市信息素管理局
局长陈树林坐在椅子上一把鼻子一把泪:“小遇啊,你陈叔我是真的干够了!”
迟遇手里捧着纸巾盒,给他一张一张的递纸。
“去年我就给刘厅递了退二线的报告,他老人家倒好,给我一顿忽悠,说厅里缺人让我再干两年,我这么大岁数,眼看几年就能退休了,谁知道安亭连着出了这么多大事,我现在晚上睡觉都睡不好,做梦都是被信息素压制的感觉,老天爷真是不想让我活了”,陈树林哭的很大声,办公室门外围着一群人,好奇的向屋里张望。
迟遇皱着眉无奈说道:“您老好歹也是个A级,正值老当益壮,有什么可怕的,先别哭了,喝点我新得的上好铁观音,清明前茶,带着兰花香呢!”
陈树林使劲擤了下鼻涕,拿起茶杯细细品鉴起来:“真是好茶啊!A级和A级之间隔着天堑,我看似是A级,实则和你身边那几个秘书都差的老远,我们安亭,包括我,全是一水儿的废物,怎么能不怕?”
迟遇看着自我贬损的陈大局长,嘴角抽搐。
陈树林抓住她的袖子:“我不管,小遇,你们不能丢下我不管,北宁现在有第二军驻扎出不了事,刘厅可是把我托付给你了,你叔的生死还有未来的退休工资可都在你一念之间啊!”
“好了,陈叔,我这不是放下北宁那边所有事,带着林洋就来驰援你了吗,”迟遇安慰的拍了拍老同志的肩。
迟遇戴上手套,端详着局长桌子上的白色盒子,从中拿出一封金纸信,里面的手写字温柔娟秀,丝毫看不出这是一封穷凶极恶歹徒写给政府机关的警告信。
“亲爱的信息素管理局,我会送给你们一份大礼,好戏才刚刚上演,请诸君与我共同观赏”,迟遇缓缓读了出来。
陈树林像被炮仗炸了一样:“啊啊啊啊,你不要读出来!”
迟遇被他的反应逗笑:“陈叔!您别一惊一乍的行不行?”
她继续说:“爆炸案的那个李晓峰已经落网,给林洋三天,他哥李晓东也能给您抓回来,至此,安亭的二级警戒就能解除了,您也能睡个好觉。”
“这个案子算是结束了,可今天早上局里收到的这封信怎么办?”陈树林急的直拍脑门。
“这盒子质地温润,浑然一体,应该是上好的和田白玉,这种样式,倒不像是置物的盒”,迟遇敲响了它。
陈树林歪倒在沙发里,一副心死的模样:“那是什么盒?还能是骨灰盒?”
他看着一言不发的迟遇:“真的是骨灰盒?啊啊啊啊张新荣你进来。”
安宁信管局办公室主任赶忙推门进来:“局长,有什么吩咐?”
“我要吸氧”,陈树林捂住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