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见笑了,是本宫的宠物跑出来了,哪里值得城主的玄龙卫兴师动众。”
秦熄走到受伤的卫兵面前,拽着对方的胳膊,眼神在伤口处扫了一眼。
能明显看出,牙印周边有胭脂的颜色,秦熄转头面对萧鹜:“请问殿下丢的是人,还是动物。”
萧鹜好整以暇地笑着:“既是宠物,人和动物有什么区别?”
“玄龙卫听令。”
城主一声令下,二十多个卫兵齐声附和。
“夜深了,送殿下请回府。”
秦熄单臂托着游隼,冷冷转身,看到了树下形单影只的少女。
洁白的裙摆在风中摇曳,她显得格外单薄。
*
深夜,少女躺在榻上,想着方才城主和太子的交锋,隔着老远都闻到火药味了,她有预感,这两个男人定是在盘算什么。
漫漫长夜,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暖意罩住了她,模糊的视野中出现夜灯的光。
陆雪缘低头,发现自己跪在蒲团上,难道方才倒在地上睡着了?
她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发现面前的陈设是陆家祠堂。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她又被罚跪了。
朦胧的月光下,素麻披风盖在身上,陆沉棠眉眼弯弯,宛如天边的上弦月,“怎么,这都能睡着?”
热气腾腾的面一根根喂进嘴里,少女的双手伸进少年热乎乎的胸口里,暖和极了。
“我听到谁家的女子在这里念诗啊,虽然有进步,可是用词不当,我一句都没有听懂呢。”
陆沉棠捏着妹妹的脸,打趣了半响,心疼地说:“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陆雪缘狼吞虎咽地吃着,口中抱怨:“爹怎么这样啊,凶死了,还用鞭子抽我。”
兄长给她拍着背,继续听她说。
“不就是揍了那个放贷的王八蛋吗?平时爹明明看不惯他们好久了,这次却……”她将受伤的手臂展示给兄长,“哥你看,可痛了,都流血了。”
陆沉棠叹了口气,“你也别怪爹,不管怎样,你也不能将那滚烫的猪肘汤泼到人家身上呀,太失礼了。”
陆雪缘撇撇嘴,不置可否。
陆沉棠无奈地说:“你这脾气,跟爹真是一模一样。走吧,别在这儿待着吸尘了,去我屋里,帮你缓缓药。”
见妹妹不起来,他问:“咋了,还没待够?”
陆雪缘伸出一只手,扬了扬下巴,“背我。”
“什么?”
“背我啊。”
“……”
陆沉棠被气笑了,小时候他经常背着妹妹逛夜市,有时雪缘在院子里练完剑,累得在石凳上睡着了,都是自己背回去,可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现在已经大了。
“哥,背我吧,好不好?”
“……”陆沉棠蹲下,“好好好,上来吧。”
陆雪缘向前一扑,跳到哥哥身上,俩人差点摔了。
“太重了,下来!”
“我偏不!”
……
“松手!放开!”
兄长的声音逐渐变了调。
攀在他脖子上的手臂被死死攥住,然后往下拉,力气之大仿佛腕骨都捏碎了。
陆雪缘意识混沌,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之人竟不是兄长。她松开手,整个人摔在地上。
秦熄方才被她扑了个满怀,此刻整理着衣衫,气急败坏地说,“清醒了?”
“你怎么进来了,也不敲门。”陆雪缘后撤两步,警惕地看着他。
“这里是城主府,一草一木都是本座的。”秦熄披风微敞,中间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他捋着那细腻的绒毛,“包括你在内。”
陆雪缘:“城主究竟想做什么?”
话音刚落,少女的手腕凭空多出一个圆环。
秦熄牵着圆环的另一端,道:“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