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天聋地哑一起洗碗的芦小花竖起了耳朵，这也是它好奇的事。
“我幼时曾去过蓬莱岛，”七月拿抹布擦了桌子，身子微微靠着桌面，顿了顿，“听那里的神仙提过你。”
这里芦小花豁然开朗，虽说它在这个世界土生土长，但也听过这边的传说，传说炉州之南海上有座仙山名为蓬莱，可以通向另一个世界，它没想到真的存在，七月还去过。
随着芦小花洗碗动作的加大，一些水洒在了外面：“七小月，咯咯咯咯，你大爷的，你这以前都没跟大说过！我说你们聊的我怎么都听不懂，我还一直纳闷，大爷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怎么就不知道你啥时候认识了这些人，你个没良心的！”
“我是之前……”七月说话间眼神掠过了织女，将“坠崖”连带着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半年前才想起来，去时八岁，还没遇到你。”
半年前七月刚来璇玑宫。坠崖后奄奄一息眼睁睁看着妖将弟弟的尸体吞骨入腹，昏迷之后被芦小花千里迢迢驮到璇玑宫门前，被玉璇玑救醒后却意外想起了那被青娘封存的记忆。
天行有常，际遇无常。
芦小花斜视七月，鄙夷地说嘴上骂她语气却还是不怎么重：“咯咯咯，那你大爷还是没跟我讲。”
看着在厨房斗嘴的两人，织女莞尔一笑，接过洗净的碗，语气上挑：“他们怎么说的我？”
“织女星心灵手巧，天上再没神能比她织出更好的衣服。”七月将手洗净。
阳光穿过窗棂，照在织女的银河簪上，银河簪闪闪发光，炫得七月有些眼花，织女的声音低沉了些：“他们就只说了这个？”
见眼前织女情绪不太对，七月眼帘一垂，面不改色瞎编：“我当时年纪小，更多的也没记住。”
这回答倒也滴水不漏。
织女眉目一松，将天聋地哑拉到身前，蹲下来将他们手上的水擦干，话却是对七月说的：“斋主是这边的人，可有想过救救这个世界，或者说，救救这个世界的人类？”
神族一手遮天，苍生烈火中煎熬。
这时候，七月的表情变得十分微妙，丹凤眼眯了一小会儿，站在织女身后嗤笑：“七月来无用斋只为救活弟弟，这个世界也好，那个世界也罢，我不关心，也无力做些什么。”
而且严格说起来，七月算不上人类。
织女将天聋地哑手上的水擦干，起身没有再说什么。
厨房外的天，万里晴空，一些马车从蓝天上飞过，在无用斋的院子里投下巨大的阴影，马车里传出了一阵孩童的哭声，即使在地面都清晰可闻，听见外面的声音，七月心里一紧，耳边无端响起了叶子卿的那句话。
——“在下想救这个世界，也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