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法力,也是神!”青衣男子看着这出闹剧讥讽,一脚踹断了一根竹子,将竹子空手劈成好几段扔给几个还算清醒的神将。
这些神拿起竹子朝刺猬打了去,抽不回来了,一看,这竹子被从黑白灌木丛冒出来的许多黑白相间的熊猫妖握住了,这群熊猫妖力大无比,将竹子夺了去,还放嘴里嚼了起来。
他们的兵器早被扔宫门外了,没有法力的他们,寡不敌众,这几个还算清醒的神仙背靠着背站成一圈,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周围,只见不只是周围这块空地中埋伏了很多妖,甚至陆陆续续的脚步声也朝着自己的方向过来。
果不其然,陆续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妖和人,就像是潮水,将这十几个神仙围了起来,一双双愤怒的眼将这些神仙扣死在原地。
众怒不可触,但是神仙仗着自己法力高强为非作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根本就没把这些妖和人放眼里,即使是现在的场面,也没把他们当一回事,青衣神仙咬牙说道:“尔等放肆!以下犯上,好大胆子!还不快让开,我们可饶你们一死,否则等我们出去了,定将你们挫骨扬灰。”
小豹妖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青衣神仙脸上砸去:“挫骨扬灰,哼,我的父母早被你们这群神仙挫骨扬灰了。”
石头不偏不倚正砸在青衣神仙额头上,青衣神仙吃痛转头,额头上流下一滴鲜血,鲜血顺着额头流过青衣神仙的眼尾,他目光霎时变得阴沉,伸出锋利的指甲就往小豹妖的方向跑去:“放肆!”
这爪子没能碰到小豹妖,因为穿山甲妖挡在了小豹妖身前,一爪子拍到青衣神仙脸上,青衣神仙被这一巴掌打到地上,脸上出现红色爪印,那穿山甲还做出了预备战斗的姿势,双手一上一下:“青帝,我姑姑就是你十多年前灭人族,顺手杀死的那只穿山甲,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多年了,天天早出晚归练武,你记住我的名字,可要记牢了,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爷爷穿山乙是也。”
璇玑宫设立练武场,原本只是为了强身健体,能减少自己被欺负的概率,谁也没料到,有天自己练的真的能派上用场,甚至还能跟神仙打起来,迦箩这个计策,虽然大胆,却也给了他们一口出气的机会。
地上的神仙仍然捂着眼或者脚痛哭,惨叫连天,站着的几个神仙也没好在哪里去,却偏偏被打地上的青衣神,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趴在地上却仰起头,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擦了下嘴角的血:“你姑姑,我记得呢,味道不错,挺好吃的,本帝早知道你这么想她,就把她的肉分你一点了。”
“青老贼,你去死吧!”这话无疑是导火索,直接将这群人的火给点炸了,众人蜂拥而上,宛如潮水将这些神仙淹没,一时间尘烟四起,混乱极了。
“不是,老牛,你的角顶我干啥,你看准点行不?”
“谁让你屁股这么红!”
“你是不是对我们猴子屁股有意见?”
“那边那几个啃竹子的熊,过来帮忙啊!”
“啊!刺猬,啊!你就别掺和进来了,啊!”
……
眉心有颗红点的短腿小狐妖刚呆头呆脑地挤进去,就被众妖甩到树枝上挂着。
后山上热热闹闹,玉璇玑的宫殿里却是冷冷清清,玉璇玑半天没等来迦箩将神仙带到自己面前,只能自己出去看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看,璇玑宫整个宫的人都不知道去哪了,仿佛整个宫都被搬空了,除了一群在江面上打转转的鲛人,连只鸟都没见到。
而造成这个场面的主谋迦箩和帮凶顾长歌正潜藏在地网楼上,迦箩坐在地网楼正中央的太师椅上望着后山,顾长歌静静站在迦箩的身后。地网楼是专门为了放置地网修的楼,迦箩坐的太师椅后面,那个长桌架子上的大圆形玻璃球就是地网。
那颗玻璃球跟人脑袋差不多大,里面都是透明的,一张张像是蓝色的蜘蛛网贴着玻璃球内壁,看起来还有点像碎痕,玻璃球甚至发出淡蓝的光芒,这光芒很弱却能够冲出地网楼楼顶,直射天宇,阳光将蓝光融合,使得人看不出有它的存在。
偏向正午的阳光,也落了一些在楼中和太师椅上,迦箩身体仿佛被阳光包围,整个身体缩在太师椅上,脚踩太师椅,□□脚踝上的铃铛,更像是被洒了金粉一样闪闪发亮,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可就没这么好看了。
“小顾子,你要是再不带我逃,你以后恐怕就再也见不到我了。”迦箩撇撇嘴,双手撑着下巴,婴儿肥的小脸上写满了大祸临头四个字。
可不是,自己又是诓骗师爷,又是坑神族,虽说这事也算正义之举,但是毕竟玩得太大了。
顾长歌将迦箩头上的树叶枯枝摘了个干净,又用手指给迦箩顺着头发,但因为眼神问题,几度将自己的手指戳到迦箩脸上:“小的倒觉得,玉师爷不一定会生你的气,没准还会很高兴。”
万分嫌弃躲过顾长歌的手,迦箩背对着顾长歌吐舌头:“小顾子,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这事没得商量,你就带我走吧,出去躲躲风头,大不了等玉师爷气消了,你再放我回来。”
身后人别的本事没有,装聋作哑的本事倒是有一套,明明听见了迦箩的话,可就是当没听见,一下又一下顺着迦箩的头发。
迦箩换了个姿势,将脚从太师椅上放下去,坐直了身体,铃铛随着脚的摆动在空中荡,双手放在身体两侧,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又故意放慢了说话的语气:“小顾子,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开始是梦见璇玑宫被神族灭了,再是梦到我掉进了一条河里,那条河好黑我好害怕……最后梦见你满身是血地站在我身前,你说……你恨我。”
哪怕迦箩刻意掩饰着自己,抖动的双肩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顾长歌给迦箩梳头发的手一顿,眼尾一低再低,不知是在对自己还是在对迦箩说:“小的永远都不会恨迦箩主子。”
要说这个王也是奇怪,明明自己是王,却总喜欢叫迦箩主子,在迦箩面前总把自己称之为小的。
但是这点迦箩是没注意到的,听见身后人这样说,迦箩释怀一笑,伸出小拇指,转身对顾长歌说道:“嗯,那小顾子,拉钩,不许恨我,不许食言,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那顾长歌原是三百多岁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