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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1 / 2)

这是迦箩第一次出宫,也是她第一次来人族聚集地。

人族是三界之中最弱但也人数最多的种族,分散居住在九州,人物的族长是个戴抹额的强健男人,他带领一部分族人居于泽东孽海湖。

孽海湖里的人类,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虽然聚群而居,但也贫瘠到了一件衣服一家四口轮流穿的地步。迦箩长这么大,没出过璇玑宫,也没见过苦成这样的人类,没觉得可怜,反倒觉得稀罕,这一稀罕就稀罕了好几天,到现在也没有回去的架势。

整天不是上树摘果,就是下地拔地瓜,倒也乐得自在。这周围可以去的地方,早被迦箩走了个遍,于是闲来无事的她逛到一处围了篱笆的地里,躲开那些人类的看守,溜了进去。

这片篱笆地里,种的都是些上好的水果还有榛子树,迦箩口一渴,这里摘一颗咬一口,那里采一串往肚子里咽,不料被人抓住了。

抓住迦箩的是个黝黑的小土娃,但是迦箩瞅着这小土娃还没她高,也就没把那个小土娃放在眼里,瞥了一眼就继续摘东西吃。

那小土娃赶紧拉住她衣角:“你……你不能吃,这是我们过冬的粮食。”

“稀罕,谁用水果做粮食。”迦箩赤脚坐在树干上,说着小虎牙扎进果子里,又扔了一个果子朝这小土娃砸去,小土娃躲闪不及,绊一跤摔进了泥坑中,迦箩带着酒窝指他笑起来。

小土娃挣扎起身,大概是觉得面子过不去,就跑开。不一会儿,稍微高点的清瘦男孩提着锄头过来,又叫住了正打算往嘴里放水果的迦箩。

——“喂,这里的水果是我们种的,你不能随便吃。”

“什么叫你们的,不是你们族长的吗?”迦箩腿从跨坐变成,侧成一方坐,身子靠着树干,自然垂直的头发与树干的轮廓一样笔直,眼中似有疑惑,“我要是去问小顾子拿,他不会不给我的。”

清瘦男子锄头往地下一放,挺起腰杆面露讥讽:“才不是他的呢,他一个谋权篡位的家奴,有什么资格做族长!”

迦箩第一次听见这个词——谋权篡位。

在迦箩有记忆的时候,她就认识了顾长歌,那时候顾长歌在她脑海里,还只是个会经常给她带好东西的大哥哥。后面才知道他是人物族长,虽然知道了,但是她也没有具体问过,因为那些东西在她的眼里,甚至比不过那个邋遢老头讲的故事有意思。

她却没有想到顾长歌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人族的族长原本是父子相传,一直是独孤氏的,但是因为孤独氏早在十年前神族的一场围杀中灭亡,顾长歌原本只是族里一个跟族长亲的长老,在孤独氏死亡后,就直接接管了人族。

那场围杀由神族挑起,却由龙凤族制止。就因为龙凤两族老碍事,所以神族早就对龙凤族怀恨在心,之前炉州在围剿龙凤族时,有的神兵更是将他们鞭尸。

如果之前的族长是死于神族之手,那顾长歌何来谋权篡位一说?迦箩想继续追问下去,说顾长歌,顾长歌到,顾长歌打断了那清瘦男子的话,脸色很难看,迦箩心想,不就吃了一点水果,至于吗?自己在璇玑宫,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不是一句话的事。

“喂,小顾子,”迦箩偏不给顾长歌面子,摘下头顶的果子朝顾长歌扔过去。顾长歌本来眼神就不行,来不及躲,这下更是被果子砸到了眼睛,一个眼眶空荡荡,另一个眼眶则是红通通,而且正在变青紫,看起来滑稽极了,迦箩没想到会这样,倒抽一口冷气,“嘶——”

顾长歌丝毫不在意自己受伤的眼睛,大概是因为疼眼睛睁不开,眯着眼睛走到迦箩树下,伸出双臂:“迦箩,下来!树上危险。”

迦箩哼一声,扭过脸:“不要!”

顾长歌面不改色再重复了一遍,双手手臂抬得更高:“迦箩,下来!树上危险。”

“就不要!”迦箩完全没有注意到顾长歌语气不太对,小虎牙又咬了一口果子,笑盈盈说。

顾长歌不怒反笑,手臂举到自己头顶:“迦箩,下来!树上危险。”

迦箩觉得顾长歌这样,倒是新鲜,吐舌头:“不——”

“我让你下来!”

迦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长歌给打断了,她心里很不高兴,把咬了一半的果子往身后扔,双脚站在树枝上,一手扶着树干,秀眉皱得如同山峰,怒目而视,连脸上的酒窝也带了几分烈气,“顾长歌,你有病啊?给我摆什么臭脸?!”

何况在璇玑宫才说了永远不会跟自己生气,这才几天啊!人类的话就是这么靠不住!

“我有病?!是,我有病!”顾长歌这时候眼神好了,几拳砸到树上,这树承受不住直抖,站在树枝上的迦箩前倾后倒差点摔下去,索性抱着树干,顾长歌像疯了一般一拳接一拳砸,每砸一拳就说一句话,“我瞎,我脑子不好使,乱发脾气,还说话不算数,你现在肯定在心里这么骂我的吧?”

“我就是疯了才会接手这个族!我就是疯了才会去见你!我就是疯了才会一天到晚围着你转!我就是疯了才会同意跟你一起闹神仙!我就是疯了才会把你带到孽海湖来!我就是疯了才把你惯成现在这个样子……”

重重的一拳砸在树干上没有再移开,顾长歌双目猩红,盯着树说:“我特码早就疯了!从上任族长死了我就疯到现在!”

“那跟我什么关系!”迦箩抱着树干心惊胆战,她何时见过顾长歌跟她说过一句重话,更别提是像现在这样对她发脾气。

顾长歌被迦箩这句话刺激到了,面目狰狞,双手抱着树干,把树往自己这方向掰。

要不怎么说顾长歌人不如其名,名字温文尔雅,实际上就是个力大无穷的莽汉,树还真被他的动作给弄动了,树根松了带着树往前倒,树上的迦箩紧张:“喂,顾长歌,你想干什么?!”

顾长歌仿佛听不到似的,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牙都快被他咬崩了,手臂上的青筋快爆出来,才将树给彻底松动,白花花的树干带着一树的绿冠压下来,顾长歌这倒是躲开了,迦箩还没来得及跟树干一起坠地,就被顾长歌拎着脖子后面的衣服,一言不发往外拖。

这个拖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拖,迦箩屁股和地面摩擦着,时不时还会被石子什么的磕着,迦箩觉得顾长歌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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