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熊王宫,早有人等候在门口。.
“狐王,公子派我们等候在此地,为狐王和斋主引路到客栈。”长相厚实的熊妖依次朝叶子卿和七月行过礼,撩开马车帘子。
叶子卿点头,正准备拉着七月上去,七月开始挣扎,醉醺醺喃喃自语。
“芦小花……李白……还在城门边……”
不等叶子卿开口,熊妖伶俐接过话茬:“斋主放心,我们这就安排人去接,斋主暂且先回客栈休息,待会我们就把人送过去。”
这下七月才跟着叶子卿往客栈去。
熊王专门给他们准备的客栈,为避免各族冲突,都是每个族长安排进了不同的客栈,唯独无用斋斋主和狐族的人安排进一处。
熊族的人没说,叶子卿也没问。
到了客栈,屏退杜若,叶子卿牵着红绳,先把七月送回屋子,毕竟七月实在是醉得太厉害了,又拉着走了这么多路,不说七月困不困,他自己都有些倦了。
解开红绳,将七月送回床头坐着,叶子卿半蹲下:“那七姑娘先好好歇息,在下告辞了。”
七月依旧是那副呆呆的样子,眼睛半闭半睁,没有回答叶子卿的话。
见状,叶子卿也不打算说些什么了,转身打算离开,却又顿住了。
七月牵住了他衣角。
昏暗的房间内,酒香气让人醉,烛光不算明晃晃,依旧是低沉。
“七姑娘,”叶子卿无奈转身,将手里的扇子转一圈,变成细烟杆,轻轻敲了一下七月脑袋,“男女授受不亲。”
话一说出叶子卿就后悔了,话只对清醒的人管用,而七月要是清醒,今晚的很多事,七月也干不出来了。
果不其然,七月只眯着眼睛对他笑,是松开了他的衣角,不过对他张开了双臂。
“唔,七姑娘,你让在下拿你怎么办才好?”叶子卿叹了一口气,将还来不及用上的烟杆转一圈变回扇子插腰间,靠过去替七月解衣,“七姑娘还当这是在蓬莱上,你还是个七八岁的小丫头呢?也就在下不逾矩,否则呀……”
只剩里衣的七月往后倒床上,醉眼惺忪问:“……否则怎样?”
叶子卿挑眉,否则他好像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于是只好再弯下身子,把七月头上的簪子取下,望着七月眼说:“否则呀,那就是梁鸿接了孟光案……七姑娘,你醉了。”
“唔,不认识,”七月痴笑,手抬起没等碰到叶子卿脸,就落下,“我才没醉呢,你要不管我,我真喝醉了,爬都能爬回自己房间,才不会让别人碰我。”
簪子被取出,七月躺床上,一头乌发如瀑布般松开,见七月压着被子一动不动,叶子卿起了戏谑的心,坐在床头:“哦,这样……那在下算什么?”
“你……猜……”叶子卿坐下了,七月也不躺着了,半坐起,一手按在叶子卿肩头,一手撑着下巴笑。
叶子卿倒抽一口气——自己这是被调戏了?
可肇事者不管那么多,说完这话掀开被子就躲进去,依旧望着叶子卿后背笑:“唉,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唉。
看来真醉了。
“七姑娘有吩咐,在下哪敢不从?”叶子卿继续抽出扇子变成烟杆,又挪了凳子到床头,望着七月想了想,“在下想起了在下师父,以前给在下讲过的一个故事……不过……”
叶子卿吐出个眼圈,表情变得十分微妙。
玄鸟凤凰讲故事,那可真是稀了个奇。七月醉醺醺想。
“算了,七姑娘听了就明白了。”叶子卿很无奈地展开眉头。
七月握着被子点头。
事实证明,叶子卿讲的这个故事,确实是一言难尽。
叶子卿眉头紧皱,像是在回忆玄鸟凤凰的语气,吐了个烟圈:“在遥远的森林里,住着一个巨人,他有很大的力气,能一巴掌拍断一棵大树。”
“噗!”
神他妈一巴掌拍断一棵大树。
窝被子的七月扑哧一笑,酒劲都被笑醒了三分,这像是玄鸟凤凰能讲得出来的故事。
七月这一笑,讲故事的叶子卿自己也有点忍俊不禁,但不管好不好笑,总还是得继续讲下去的,叶子卿敛了脸上笑意,接着正色说。
“他很喜欢在动物们面前拍断大树,来炫耀自己的武力。”
这下七月是忍不住了,捂着被子在床上滚,不是故事好笑,实在是这费尽心思想编故事的语气好笑。七月笑一通,滚了回去,酒劲都被笑退大半,轻咳两声,决定等听完了再笑。
叶子卿啜了一口烟,认命般继续说:“森林里的其他动物,都怕他,不敢跟他说话,见到他,都躲得远远的。巨人就很不开心,有一天出门的时候遇到了一只受伤的狐狸,它受伤了,看见巨人来想跑,却跑不动。巨人就问它——‘你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玩呀?’,狐狸回答说——‘因为你能一巴掌拍断一棵大树。’”
缩被窝里的七月咬唇忍笑。
“巨人疑惑地说——‘可我拍的是树,是植物,不是动物呀?’……狐狸反问说——‘树也是有生命的,你能够这样狠心的去摧残一个生命,谁知道你有一天会不会用你的力量来摧残我们呢?’从此以后,巨人再也不在动物面前拍断大树了,反而担任起了种树的责任,种下了一棵棵幼苗……”叶子卿吐出一个烟圈,烟雾缭绕中,那双红眸分外清晰,“动物们也经常去找巨人玩耍,巨人很开心地说——‘我以后一定会爱护生命的。’动物们都夸奖它。”
这种故事已经没办法用尬不尬来形容了,七月忍笑忍得很辛苦,忽听得叶子卿继续补上故事的后半部分。
“所以,这世上的每一个生命,都值得我们的尊敬,哪怕只是一棵小小的树,只有尊重了生命,你才能去爱护你想要爱护的东西,”叶子卿讲到这松了一口气,“故事完。”
七月原本想笑,听了后面这段话,笑意去得无影无踪,脸上也没那么红了:“那话……是岛主说的?”
“是啊,很不像是吧,师父脾气那么暴、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却能说出这番话,”叶子卿轻笑,又吐出个烟圈,烟圈淡化在空中,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