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得蒙金陵子救下,又险些被这神给捉了,她怎么会忘呢。
正失神时,身上悄无声息覆上一层衣,七月探寻的目光与叶子卿撞了个满怀。叶子卿亲手将自己的大红斗篷盖在了她身上。
那双眼满是担忧和欲言又止。
“如果是你这丫头干出这种事,那就不奇怪了,是想新仇旧恨一起算是吧,呵呵,我们今日过来也是来算账的呢,不过不是跟你算,是跟无用斋斋主和狐王算。擅自杀害黑帝的宠物,该当何罪?”
白帝轻飘飘地说,仿佛在他的眼里,七月如果没有无用斋斋主的身份,依旧是那个他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的凡人。
七月不自觉握紧手,笑盈盈:“白帝此话就无理了,你我也算老相识了,小女子不过一介凡人,也没有什么力气,您是知道的,哪能打得过您的宠物。再说要真是小女子杀害了您的宠物,证据呢?杀人好歹还有尸体,白帝莫非只是在路上道听途说,随便找个借口来找我无用斋和狐族的麻烦?”
她就是吃定了现在的证据还在熊族那边躺着等着治疗呢,哪怕不知道神族从哪得知了她伤人的消息,以熊族黑冰台的手段,断然不会让神族探听到他们熊族在十里街的秘密基地所在。否则到时候提前暴露世间有草药能治病,必定于他们不利。
“是吗?斋主这话说得好,证据,证据搜搜就有了……来人啊,给我把十里街……”
七月双手紧紧抓住叶子卿,死死地盯着这些人,不等他把话说完,仿佛被抽干力气,双眼乍闭,晕了过去。
叶子卿眼疾手快扶住她脑袋,摸她的脉,哭笑不得。
又是急火攻心。
这人突然的晕倒,倒是让这群神仙有些犯难,打算发号施令的手并不想放下,一个小兵从后方的队伍中挤出来,附耳在白帝与黑帝耳边说了什么话。
白帝脸上为难的神色也越发明显,但一直没开口回答。
这时候,那如同山般一动不动的黑帝总算开口,淡淡瞥了白帝一眼。
“走吧……”
白帝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瞪大眼睛下巴都合不上了:“你说什么?”
“我说,走吧……”黑帝冷着脸重复了一遍,不管那白帝的神情,自顾自上了马车,“得罪了那位青娘,得罪了狐族和那边的人,是你顶罪还是谁顶罪,现在还不是时候。”
随着黑帝登车,十里街两边举黑旗的队伍也开始撤退,白帝看着面前的场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这人是有意放他们一马啊……
“白帝,请笑纳。”杜若上前几步,将盒子捧过去。
白帝面色阴沉冷哼一声,下令队伍退兵,原本是往自己马车去的,走几步改变主意,上了黑帝马车。
临上车时,还不忘把杜若手里的盒子夺过来。
浩浩荡荡的神族队伍消失在天际。
神族黑帝的马车内,气氛比刚刚更加焦灼。
“呵,你知不知道你越这么做,上面就越高兴。毕竟,你越不听话,他用起你来,才会越有成就感。他就想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白帝抱着怀里的珠宝,对坐对面的冷面男子反唇相讥。
被言中的男子端坐一旁,既不看他,也不答他。
白帝还在自顾自说着:“呵,你明明知道上面派我们下来是借机试探下狐族,你还故意阳奉阴违,不跟我好好演戏。你以为,你违抗得了他?”
“不,你违抗不了他。就像当年你不想坐这个神帝的位置,他能逼你坐;你不想养那群废物宠物,他能逼你养;你不想双手沾满血腥,可他偏偏就要你的手来杀人,你有什么办法,你违抗得了他吗?你不过就是一只将要被驯化成狗的狼罢了。”
看着面前人的表情一点点松动,白帝越发得意。
蓦然间,一只大手掐住他脖子,将他一点点提起。
珠宝滚落满车厢。
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血丝爬上白帝的眼睛,他一边瞪着腿挣扎,一边死命掰着他手,对下面那个杀气腾腾的甲胄男子,笑得越发肆无忌惮。
“我知道你想杀了他,现在,你还想杀了我。可你敢吗?”
是,他不敢。
黑帝松开手。
白帝顺着瘫倒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缓过劲来,癫狂地把四周散落的财宝紧紧抱入自己怀里,仿佛生怕它们长腿跑,抬眸望他,贪婪的眼神一点点被莫大的悲戚吞噬。
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宛如恶魔的低语。
“认命吧,这就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