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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因后果9(1 / 3)

对于墨龙将女娲一路抱回瀛山的事,撞见的神仙都看热闹般吹口哨,但当他们看清怀里的女娲只剩半截身子的时候,一个两个都噤了声。

“唉,小女娃,你先在这好好养着身子,补天这事先不急,凡间的那个君主那么喜欢在桑林跳舞,就让他再多跳会儿,不妨事,反正都干旱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两天。”

墨龙一边唠叨个不停,一边将女娲放置在巨大的神莲中。

粉红色的莲花拔地而起,直冲天宇,身处其中,整座瀛山的风景尽数映入眼帘。

瀛山不同于其他仙山的不沾人间烟火,这里地处人间,拥有着四季轮转、昼夜交替。

此时已是人间黄昏。

绿色湖水陷落低处,许多小鹿围着湖周惬意饮水,拂过湖面的风,吹湿鸟儿的羽翼,成群结队的鸟儿们飞过广阔的田野,田野间,山遍野的蒲公英随着风起,掠周围那被遗弃了不知多少年的屋舍木架。

湖水与夕阳拥吻,旖旎暮色中盛开着无尽的温柔和浪漫。

这里除了神与妖之外,还有小兔、有蛇、有豹……有女娲造下的一切生灵。

唯独没有人。

昔年,伏羲守山四十九年,日夜静观天地变化,悟出八卦后,在瀛山脚下种满针茅,一去不返。

此后,山脚终年绿满山原白满川,风一吹,长而软的絮丝沉浮成白色的波浪,下面的茎宛如绿色的海水,不断向山巅奔涌而去。

年年荣枯,潮涨潮退,绵延不绝。

从这个角度望出去,很容易就瞧见外面那翻涌成海浪的白茅。

瀛山脚下,万物生长。

瀛山山巅上的神莲原本是女娲的母亲华胥氏种下的,有恢复法力养伤的功效,天上地下,只此一株,所以刚坐到这莲花上,女娲便感觉痛感减轻了许多。

对于墨龙的问话,她含笑不答,看见头顶未合拢的莲花瓣缝隙中,西北方天空那紫黑色的裂痕越来越大。

墨龙没有注意到女娲的视线,自顾自取下食指上的小蛇尾,在手心抛了两下,朝女娲扔过去。

刚刚断掉的蛇尾又原封不动回到女娲身上,与她的身体贴合得非常完美,压根看不出来曾断过。

墨龙非常满意地点头,摸着自己下巴:“唉,幸亏我聪明,从老怪物手中把你这尾巴给抢回来了,不然等你自己长好蛇尾,不知都过去几万年了。你说我怎么这么优秀,长得帅就算了,还这么聪明,我真是自己都嫉妒自己啊……”

女娲说:“多谢墨龙上神。”

“别客气,照顾小辈是应该的嘛,你那个娘以前跟我关系还挺好的呢,那时候天地初开,整个世界就我们太古五位神,小青娘呢是个不爱说话的,那个老怪物整天就追着凤凰跑,我真是整日拦着他们都焦头烂额的,也就你娘能让我省点心……”

“我就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娘好端端的,在生下你们兄妹后,会选择和光同尘呢?”

“你娘和光同尘就算了,你哥居然也想和光同尘?”

“和光同尘有什么好的,我可干不出来这种事。”

墨龙不知疲倦,嘴跟个没把门似的扒拉个不停。

女娲只是听着,攥紧手里的红血石,并不答。她不知道怎么答,也不知道答什么。

“算了,你好生养身体吧,我得过去看看那凤凰,虽说这火鸡不知道哪来这么大邪火,可我是谁,不能跟他一般见识,再说要是他把气撒别人身上,别人岂不遭殃了,我还是很有责任感的,得管着他,不能让他出去霍霍苍生。”

对于女娲心不在焉,没搭理自己这件事,墨龙似乎丝毫不介意,继续叭叭个不停,懒懒伸个腰,转身朝外走几步,作势要离开。

“你娘走了之后,我这老大当得真是心累啊……”

——“舅舅……”

墨龙听见这称呼,脚一软,左脚绊右脚险些摔着,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原地伫立片刻后,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前行,踏地化为长龙,飞天而去。

高空之上的阳光灌进莲花中,温柔却不炽热,女娲轻轻朝下方吐口气,三个红石块依次整齐地排成一行,女娲将手里最后一个红石块放在它们旁边,整正自己头上的枯藤,闭眼合十,虔诚祷告。

——“尊敬的母神大人,你可愿垂怜世人,助吾补天?”

四个红石块闪着星星点点的光,漂浮起来,绕成一个圆,这个圆旋转得越来越快,飞得越来越高,最后穿出莲花的缝隙,变成一个芝麻般的光点,往西北方天空飞去。

片刻,天地间如同铜鼓般震响一声,日抖云散,西北方那片如珊瑚状的紫黑色裂痕,逐渐消失不见了。

太阳的光芒刹那间弱了许多。

女娲缓缓睁眼,双手无力垂落,疲惫的目光中还未泛出几分清明便又闭上,整个身躯便如同抽干了倚靠的支柱似的,向后重重倒去。

巨大的神莲悄无声息合上了,将她包裹其中,与外界割裂开来。

所以她看不见太阳西坠,看不见大雨倾盆,也看不见凡间桑林中那位祈雨的君王喜极而泣。

雨,驱散笼罩在凡间数年的炎热之气,奏响万物生长的乐章,亲吻干裂的土地。山林间的小鹿和小动物们冲上山崖,将近干涸的山河湖泊中百鱼腾跃,大地之上衣衫褴褛的人们,家家户户,纷纷出门,激动仰天,任由雨水打落在自己脸庞上。

这时候不知人群中谁带头喊了一句“神恩浩荡”。

他们纷纷跪倒在地对天叩头,连自己的君王还在桑林之中都忘了。

暗处,一双眼睛正紧盯着他们。

天空的异象不是没有惊扰到墨龙,自己离开瀛山后,天上就出现了这种动静,他不用想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真是个傻丫头。

墨龙无奈笑笑,继续腾云驾雾往玉京山而去。

太古五神的居所天南地北,各不相同。

像青娘,她就是居住在天界海河州的姑射山,而犼呢居住在地界西海岸的招摇山,墨龙因为是万雷教主,主管雷部,又喜欢热闹,就直接居住在天界的雷都。

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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