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迟迟知道自己保住小命了,暂且放松下来。
系统却冷不丁道:“苍山草木不生,荒无人烟,艰苦至极,这些人如此对你,难道宿主真的不想提升实力,从炮灰逆袭到大女主吗?”
温迟迟重复嘀咕了一遍:“荒无人烟?”
系统阴暗低语:“是的,苍山灵气稀薄,是用来让弟子反思过错的荒芜之地,你将一个人在那里度过漫长孤独的时光。”
不用和别人打交道,还不用担心有做不完的工作,至于反思过错什么的,反正那又不是她做的,谁爱反思谁反思。
越想越沉迷,她眼神一点点亮了起来,不禁喃出心里话:“苍山……这不就是我梦中的家。”
方长老,待她甚好!
嘴都说干了的系统:……
听得清清楚楚的方旭:……
-
从执法殿出来,还没想明白方长老为何脸色骤黑的温迟迟脚步一顿,仰头看着眼前惊人的景色,心神震荡。
入目的是深深浅浅蜿蜒高耸的青峰,最高峰矗立在云端之上,四周环绕着几座庞大的浮岛,依次铺展开,云雾袅袅升腾,隐约可见几道身影御剑穿梭其中。
在这一刻,温迟迟才切身意识到不是做梦,她是实实在在穿到了修仙界。
系统暗戳戳道:“怎么样?羡慕那些腾云驾雾的修士吗?你也可以哟!”
温迟迟嘀咕着:“不要,我恐高。”
旁边正要带她去往苍山的执法殿弟子没听清,皱眉不耐烦道:“你说什么?”
温迟迟听出对方那点微妙的敌意,顿感头疼:“没事,我是问苍山在何处?”
果然还是一个人待着比较好。
那名弟子冷哼一声,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往一个方向走去。温迟迟顺着这个方向远眺,一棵巨型繁茂的参天古树扎根于此,底下时不时亮起一阵白光,转瞬即逝。
她一边跟上脚步,一边迅速翻找出脑海里的记忆,作为修仙界第一仙府,外界极度稀缺的灵器阵法在这里十分常见,特别是传送阵法,别的宗门只在有盛大集会时,才忍痛斥巨资开启一次,而苍梧仙府,竟豪阔地在每座峰上都设了传送阵法,任弟子使用。
温迟迟还在感叹苍梧仙府真有钱时,两人已经到了那棵巨树底下。
传送法阵就设在这棵古树下,前面还有几个修士排队等待使用,温迟迟一出现,立刻吸引了那几道目光。
“没想到我们苍梧仙府居然有如此罔顾同门性命之人。”一名手持长剑的修士盯着她冷冷嘲讽,显然不满今日擂台上发生的事。
他身旁还有同行的剑修,闻言亦是看了过去:“温师妹自小父母双亡,若不是凌虚剑尊怜她年幼收入门下,怕早已冻死在冰天雪地中,师门好心救她一命,她竟就是回报的。”
今日的比试是在剑锋上进行,因此还有许多其他峰的修士并未亲眼目睹,只是从别人口中听闻。
一名久居药峰的医修道:“这位温师妹的木灵根并不适合剑道,难保不是她为提升修为而修了什么旁门左道,才会在擂台上魔性大发残害同门。”
“听说方长老命她去苍山思过,那鬼地方荒草不生,灵气稀薄得都无法修炼,夜间还不能用灵力抵御寒潮,够她受的了。”
“待凌虚剑尊游历归来,兴许会将她逐出门下。”
这些修士的视线灼灼,快要在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温迟迟深吸一口气,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实则内心也很慌。
正道修士嫉恶如仇,而“夺舍”这种邪术在修仙界是明令禁止的,倘若他们发现这具身体的芯子换了人,必定会将她斩于剑下。
如此想来,苍山果真才是最适合她的地方。
传送阵法速度极快,前面几个修士离开后,温迟迟便跟着执法殿弟子上前,正回忆这阵法如何启动时,突然响起一道深沉悠长的钟声,回荡在错落的青峰间。
她本以为是报时的钟声,却没料到众修神色都兴奋起来,遥望着远方,言辞无不激动:“眼下各峰长老皆未闭关,那么现在出关的只有……”
“是玄寂师祖,师祖出关了!”
提起这个修仙界无人不知的名讳,这些少年脸上都浮现尊崇的神情,更有甚者已然跪在地上了。温迟迟挠挠头看着他们,感觉他们就像现代狂热的追星族。
钟声第三次回响时,温迟迟都能隐约听见远处各峰传来澎湃的喧闹声,她便不由对这位师祖好奇起来,正想回看书中有关师祖的剧情,心跳却骤然一滞。
一道磅礴凌厉的剑意蓦地掠至上空,从中弥散的那股强大威压笼罩了整个苍梧仙府,迫得不少人脸色苍白,喉间血气翻涌。
温迟迟同样好不到哪去,看向他们时,才发现众修虽然或多或少受了内伤,但眸中却迸发了更炽盛的狂喜,她便否定了有人胆敢袭击第一仙府的想法。
紧接着,她就看见众修席地而坐,包括带她来的那名执法殿弟子在内,竟开始原地打坐参悟起那道剑意。
玄寂师祖的剑意,只要能随意悟到一点,都够他们修为大增了,比正常修炼快了不知多少,没人会放过这个机会。
唯一还站着不合群的温迟迟:“……”
她修为不算高,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受到压迫挤压在了一起,顿时也不想在这停留了。
见执法殿弟子没空管她,温迟迟干脆自己走到了传送阵法里,循着脑海记忆,用灵力探入阵法晶石中,尝试启动。
只听细微的“咔擦”声,一道熟悉的白光倏然亮了起来。
在被传送至苍山之前,温迟迟不禁心道没想到她还挺有天赋的,说不准也能参悟那道凛然剑意。
不过她也就是想想,对打打杀杀的东西完全不感兴趣,只是下意识看向了剑意最开始传来的地方。
那里氤氲着朦胧的雾气,隐约可见一道高挑修长的身影,似蕴含着汹涌浩荡的灵力,使其浑身流转着一股泠然的华光,叫人由心底望而生畏。
钟声停歇,那人逐渐淡出她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