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有人都说我疯了，说这一切都是我编造的，包括那次亲身经历后活下来的人。姑娘，你是第一个这么认真听我说的人。”
“我相信您说的，”白映说，“而且，请您一定要相信，您讲的一切对我有很大的帮助。”
“是吗？那就好，”老人喃喃，“不过，有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
“后来呢？”白映问，“在屋里发生了什么？”
“男女主人和那位病人都在屋子里，我进去之后，没有人用正眼看我，就仿佛我不存在一样。男女主人似乎也和平时不太一样，我感受到了那种诡异的气氛，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们，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男主人不像平时那种儒雅温和，整个人很慌乱，不断的问‘为什么不行？为什么没有效果？’，女主人不紧不慢的说着安抚的话。男主人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位病人身上，他好像完全没有发觉，那个时候女主人的表情很诡异，我当时不明白，后来回想起来，觉得那种表情好像混杂着嫉妒和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这种状况持续了很久，屋子里非常的安静，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动静。我待的昏昏欲睡，就快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惨叫，那叫声像是野兽的嚎叫，凄厉恐怖的让我现在想起来都害怕。那叫声是男主人发出来的，应该是他。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女主人在狂笑，那位病人的身体像是雪化了一样烂掉了，最后只剩下一滩血水。”老人顿了顿，“我吓坏了，也跟着尖叫起来，然后我就感觉到受到了什么撞击，失去了意识。我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男主人斩断了女主人的头颅。等我醒过来，听说官府和钦天监来处理过了，是有妖邪作祟，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清楚。所有人都像是记不清发生的事情了，包括那些对自己的亲人女眷做出残忍之事的人，他们也不记得了。这么多年来，只有我一个人记得，所以有时候，我都觉得是不是真的疯了的是我自己。”
这大概是没有产生怨憎和鬼气的原因吧。白映想，怎么做到的，所有人都是心平气和的死去，也是心平气和的杀人的。
“春砂养的那盆红蕈怎么样了？”白映问。
“一直都在。”老人想了想，不太肯定道，“后来城里那么乱，加上出现了很多红蕈，我没太注意。”
“这种红蕈到底是什么品种，有名字吗？”白映问。
“最开始没有，后来因为很多人因为它发了财，带给了人们好运，人们口耳相传，叫它‘好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