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暧昧,也对刘氏不公。之前他对魏安然也不是真的爱,只不过她是有钱有势的魏家小姐,这是他上位的筹码。”
“你说的也不全错。”
“什么叫不全错,我说的明明一点儿错都——”侧侧刚要争辩,一直安静沉默的人群忽然动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怎么?”
容城怀里的兔子跳了出去,几下蹦进人群中。人群沉默而麻木的移动着,开始攻击魏安素。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大群兔子,一下一下的撞着人,保护着魏安素。被撞到的人也没有反应,就是停顿一下,也不去理会兔子,像是僵尸一样,伸着手去抓魏安素。
白映转了下头,示意侧侧去看旁边。
伴随着人群的动作,殷宅巨大的牌匾下,殷榆紧紧抓着刘氏的手,浑身发抖。侧侧仔细去听,发现他一直在低语:“都是他们的错,都是魏安素的错,全都是魏安素的错。我没有错,不关我的事。都是魏安素的错……令姜是我的,她只能依靠我。魏安素是靠不住的,魏安素该死,魏安素去死……”
侧侧捂住嘴:“难道真正的蕈王是……殷榆?”
“他为什么会救令姜……为什么他能保护令姜……令姜被诅咒了,能保护令姜的人只有我,她是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的……”
刘氏吃惊的瞪着殷榆,小声道:“相公?”
殷榆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双目圆睁,满头大汗,神情扭曲:“明明只有我相信她……”他像是忽然看到刘氏,赶紧解释道,“我不爱她,我不是喜欢她。但是保护她的人不能是魏安素,魏安素什么也做不到,他只是个轻浮的世家公子,他只是个绣花枕头。”
“恐怕……”容城说,“城里人对魏安然的态度,那些围绕着魏安然的诡异传言,都是因为殷榆的想法。他想把一切都给她,让她的梦实现,又想让她失去所有,让她离不开他。所以下意识的控制全城的人制造出了那些围绕着魏安然的诡异传言,而这些传言又无形中加剧了他自己的想法。只不过魏安然是没有吃蕈菇的,所以并不受他控制,不然也不会这么麻烦了。而这种占有欲……大概来自对魏安素的嫉妒和羡慕。”容城叹了口气,“都说不清他到底执念的是魏家兄妹中的哪一个了。”
“为什么会这样?”侧侧喃喃。
“恐怕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吧。”白映说,“其实仔细想想,他才是‘好运’的那一个,他想要的基本上都实现了。复杂的局面,因为他复杂的想法。”
大地忽然传来轰鸣之声,就像是这场闹剧的伴奏,沉默的人群仍旧面无表情,毫无反应。
“杀神力阵要收阵了。”白映脸色一变。
“师父。”谢放指了指坐在不远处的殷榆。
白映立刻会意:“无奕,侧侧,你们去和师叔他们汇合,尽快疏散其他地方的民众。”
她交代完后,走到殷榆身边:“殷公子。”
殷榆还在喃喃自语,并没有听见。
白映抓住他的手腕,强行输入灵力,助他稳定心神。同时进入他的神识,试图跟他对话。
“殷公子,请你用你的力量,救救还未妖化的百姓。事不宜迟,让他们尽快离城。”
殷榆的神识仍旧混沌一片,白映试着把王蕈的事告诉他,劝道:“殷公子,当务之急,还是以撤离为先,这里现在十分危险。你是读书人,有为民开太平的责任,现在你有这样的能力做到,你可以救很多人。只在你的一念之中。”
“魏安素……魏安素……”殷榆喃喃。
白映皱眉,努力稳住殷榆的神识。
忽然一道白光在幽暗的夜里炸开,人群被妖气震的向四周一排排倒开,白映以为容城终于出手帮忙,正准备道谢,转头一看,发现不是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