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然，这人看起来心慵意懒，倒是一对儿好搭档。白映觉得他有那么点儿像许谧，大概因为他也把一件道袍穿的松松垮垮的没个正型。
柊野斜了他一眼：“那你用你伟大的直觉给看一下，这只妖用不用除？啊？贺茂贺大神算——”
“什么？”白映和容城一起惊呼出声。
“怎么了？”柊野吓得一缩脖子，贺茂好奇的看着两个人，眼神中第一次有了兴趣。
白映和容城一言难尽的对看一眼——这什么情况，这不会是柊野故意把他俩送过来的吧？
柊野和贺茂认识……不仅仅是认识的样子，白映心情复杂的看着两个人——他们看起来像是关系非常好的同伴……先前苏秋池总角之交的说辞她当然是相信的，只是觉得后世附会肯定有夸张，说不定只是这两个人后来都成了大鬼煞，所以强行给他们之间的关系增加了很多戏说。没想到两个人的感情是真的好。
“没怎么。”容城睁着眼睛说瞎话，连演都懒得演。
白映忍不住一直盯着贺茂看——是人的身体，也能感觉到在上清派修行的法力，他是真的上清派的弟子。
她记得琴高说贺茂是很稀有的胎生鬼子，是鬼和人类所生的孩子。所以他最开始是以人类的身份被收入上清派的吗？
“你好像有很多问题想问我？”贺茂笑着问白映。
白映愣了一下，产生了警觉——这可是柊野和贺茂，未来的两个大魔头，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且贺茂和柊野不同，这个阶段的他，已经让人感觉到了，邪恶。
“我对二位师兄略有耳闻，第一次得见难免激动，是我失态了。”
贺茂笑了笑，看不出来有没有接受这个说法。
柊野很高兴，对贺茂挤眉弄眼：“我们果然很有名。”
“那当然。”贺茂懒洋洋道。
一直被无视的围观群众终于插上了话：“那个，请问，各位道长是来这里帮忙的吗？”
“什么意思？”
“神明大人预言了，今夜会有很大的天灾降临，让我们都去避难。各位道长是来和神明大人一起救助我们的吗？”
“神明大人是什么？”柊野问出了白映想问的。
“神明大人……就是神明大人啊。”
“……”
白映换了个问题：“他长什么样子？”
“是一个温柔的大姐姐，眼睛受伤了，包着绷带。”还是那个门牙漏风的小鬼，继贡献了“有钱哥哥”之后，又贡献了新的有效信息。
白映和容城又对视了一眼——眼睛受伤了？难道是秋笙？不对，时间不对……
“左边眼睛，还是右边眼睛？”小鬼自己纠结起来。
“是右边。”有大人说。
“为什么叫她神明大人，她是女冠吗？”
“不是女冠，神明大人很厉害的，她会医术，之前这附近流行一种奇怪的瘟疫，就是她治好的，还有村子里有顽疾的人，好多年都没好，神明大人妙手回春，全都被她治好了。”
“这样啊。”
其实白映刚才第一反应对方是妖怪，所谓的大灾，会不会是妖怪的天劫要到了，来这里渡劫的。但听村民形容，大约是个神医，所以被受过她帮助的村民唤作神明了。所谓神明大人的预言，估计是会观天象的人。
“我说呢，”贺茂打了个呵欠，“交州疫情如此严重，这个鸟不拉屎的破村子倒是完美躲过了一劫。”
“怎么样？我们留下来吗？”柊野问。
贺茂看了一眼天空，不怀好意的乐道：“留下来吧。我倒想看看那个所谓的神明大人，怎么对付即将到来的天灾。”
“你啊。”柊野责备道，“我们留下来，当然是为了救灾的。”
贺茂懒洋洋的：“瞎操什么心，反正有神明大人在。”
白映也看了半天天空，小声问容城：“你看出来什么了吗？”
容城笑的格外淡然：“当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