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的喊人,郭妻脑中刹那间忽然清明,不会有人来的。
她摸了摸肚子,咬了咬牙,抬头喝道:“住口!你还不跪下跟金小姐磕头请罪!”
她从来都是低眉顺眼的,第一次这么强硬的跟郭二说话,郭二像是被掐住了喉咙,半天发不出声音来。
“若你还有丝毫良知,做了这等丧尽天良的恶事,早该自行了断谢罪。金小姐,千不该万不该,是这人做了恶事。我只求您一件事,留下我的孩子和我这条贱命。”
“臭婆娘——”
“孩子是无辜的,我、我也丝毫不知道他做的事情,我没有享受到一天好日子,这人在家对我动辄非打即骂——”
“贱人!”郭二狂叫着扑了上来,他本在病中,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两人扭做一团。
郭妻也尖叫道:“你自己的罪,自己承担,为什么要连累你的骨血!这孩子是你的骨血啊!”
金玲像是没看到眼前的一切一样,冷漠的抬手——
“住手!”
白映和容城从两边冲了进来,一左一右的架住她。
金玲手中的鱼骨长刃堪堪停在那两人身前。白映松了口气:“鲤夏,或者金玲……抱歉,我们不能让你再继续——”
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在暗夜中清晰的响起来,白映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血水汩汩流淌的声音——
郭妻肚子上的皮肉被划开了,她惨叫一声,倒在了血泊中,口中的血沫迅速流了一脸,她的四肢无力的挣扎了几下,像是想要捂住自己的肚皮和露出来的婴孩。
她和婴孩都是过了一会儿才死的。
郭二疯狂的笑着:“贱人,死的好!杀了你!杀了你!”
白映下意识的松开了手,金玲没有理会她和容城,立刻扑向浑身是血的尸体,贪婪的把整张脸埋了进去。
房间里只剩下咀嚼声,郭二变了脸色,腿一软瘫倒在地。
埋首于血肉之中的金玲双手撑住地板,抬眼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
郭二的脸色刹那间青紫扭曲,抽噎了一会儿,断气了。
“吓死了。”容城说。
白映看着地上啃噬着血肉的金玲,喃喃:“我们这算是试图改变已经发生的事,但一切还是按照原来的走向发展吗?”
“大概是吧。”容城回答,“咱们还是不要插手了,静观其变的好。”
两个人刚刚躲起来,金雁桥带着人赶到。
剩下的一切就如白映在书卷记录中看到的一样发生了。
房中,鲤夏满脸血污,看到金雁桥后,天真的笑了起来:“父亲大人,您回来了。”
白映不忍再去看,拽拽容城:“走了。”
容城眨眨眼,点点头。两个人悄没声息的往外走,刚出县衙大门,容城倏然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高墙。
白映也看到了。
高墙上的人盯着他们,然后消失了。
白映发现容城神色有异:“谁?”
容城说:“是楪家人。”
“该不会是……”白映瞪大眼睛。
“她和楪真长得很像。但是不是上一代的妖后楪离,我也不能确定。”
楪真这个名字在白映心里划过一道清浅的涟漪,立刻消散了,她问:“她好像是故意让咱们看到她的。”
“也许,”容城琢磨着,“看来妖族也牵扯进了鲤夏这件事里。”
白映知道他要说什么,点点头:“咱们顺势而为,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