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人在投票前又向大家出示了一样东西,灯光汇聚在他旁边的机械台上,一张取水证缓缓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票数最多者将有机会得到这张取水证!得奖者只需在惠水院提供完整信息,便能将它归为自己的所有物!”
啊?
这下真的突破了花瑾汐的认知范围,取水证也能算奖品?这不是人手一张吗?
而台下的观众不这么认为,他们之间交头接耳的讨论投给谁,甚至问到了自己头上。
“你觉得这次谁看起来值得投?”她旁边的女孩问过来。
问法有些奇怪,花瑾汐一时失措。
“啊,这个,1号吧?”
毕竟她只认真看了1号的表演,对于她来说确实不错。
那女孩好像被花瑾汐的回答惊到,转身就像其他人说起这件事。
难道自己的审美有问题吗?
然而回答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你确定?那对夫妻都没人敢投!”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隔着两人伸出脑袋朝她发问。
“什么意思?”
没等到回答,主持人宣布投票开始,场内一瞬间变得安静起来。
好奇怪。
花瑾汐意识到了,这场马戏表演和她之前看过的截然不同,甚至有些诡异。
她犹豫着要不要弃票,却被周围飞速投完的人投来无情绪的视线,空洞的可怕,就像在看一个怪人一样。
她偷偷瞄了眼左右的电子屏,亮起的按钮大多是7号。
她隐约记得七号表演的是走钢丝,是个差不多初中年纪的小女孩。尽管她看得不投入,但她记得那小女孩走到一半便失败了。
花瑾汐根本不理解为什么投她。
可时间不给她犹豫的机会,看着大屏上闪烁地数字。
3、2、1……
花瑾汐几乎是听从本能地按下了7号,因为她暂时不想被当做怪异的人吸引目光,这不利于她调察。
投票结果出来了。
1号0票……6号50票7号51票……
除了这三个,其他的票数都不高,不超过10票。
花瑾汐庆幸自己没有投1号,不然指不定会招来什么样的视线和疑问。
正当她觉得可以放心的时候,6号和7号已经站在了台上。两人身高体型没什么差别,表情动作却截然不同。
6号脸上满是窃喜,直勾勾地盯着取水证,一点没有落败者的失望和不堪。反而是旁边的获胜者7号,双目涣散,全身打着颤,就连主持人递过来的取水证都不愿意接。
“请问……”花瑾汐试图向旁人询问线索,然而他们毫不顾及身边事,死死盯着台上,嘴里都齐齐吵嚷着:“快接啊!快接啊!”
似乎是被逼得无可遁形,7号女孩颤颤巍巍地接过取水证。
花瑾汐以为这就结束了。
下一秒,从天而降的一把刀刃直直冲向女孩,接着是咚的一声响,脑袋落地。
人群欢呼。
带着悔恨和不甘,她双眼无神,像是早已看过无数遍这样的场景,最后脱离轨道,轮到自己接受这一刻的死亡。
花瑾汐终于明白了送来那颗头颅的含义,她定定的站在那,内心百感交集,犹如一个木头人,外表坚硬,心里却有冲破一切的伟力。
那一刻人群从她身边一拥而上,目标就是那该死的取水证。
她大脑一片空白,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砍头。挣扎着后悔随大众投了7号,如果她弃票,或许就投到别人了呢?但她想不到如果6号和7号平局会发生什么。
就像是专门为她准备的恶作剧,磨灭她的意志,销毁她的决心。
她看着眼前的一切,人群杂乱,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这幅场景。他们就像走火入魔一般,从一开始的抢夺人头到互相厮杀。
场面混乱,鲜血淋漓。
有人捡起那把刀到处挥舞,丝毫不顾是否威胁到自己;有人拿已经死了的人当挡箭牌,任由那人被千刀万剐;还有人趁乱去偷取水证,却像那女孩一样被飞来横祸杀死。
花瑾汐把头转向一边,不愿看到那血腥残忍的场面。她什么都做不了,转向一处隐蔽的小巷子,捂住耳朵连听都不愿意听。
什么狗屁线索。
她感觉真是糟透了,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阻止,最终只有一个可行的——报警。
她已经不想听所谓的警告了。
“嘟嘟——”
“喂?”
花瑾汐感觉看到了希望。
“您好,崇星广场这里发生了一场□□……”
“啊?您说的是马戏团表演吗?”
“对,我觉得这件事比较急迫,所以……”
“你在说什么?这是合法的。别再麻烦我们警察了。”
“什么?”
“嘟嘟——”
搞什么,疯了吧。
什么时候杀人合法了?
花瑾汐几乎要崩溃,蹲在地上没了神色。
突然间一颗头颅被踢到花瑾汐脚边,正是那个女孩的。
女孩的脸没有朝着花瑾汐,而是刚好对着对面的墙,墙上有些黑,只看得到有些纸张贴在上面。
她凑近一看,是张寻人启事。
图上是一名30多岁模样的男人,满脸慈祥,右边露出个剪刀手,似乎是合照?只是越看越熟悉。
花瑾汐将手机手电筒打开,看到金黄色的头发,她愣了一下,这与被带来的那颗脑袋的发色极为相似。
她又对比了几处明显的特征,都一一对上了。
再往下看,是家属的留言:这是我的父亲,他于今日失踪,请有发现的好心人拨打我的电话。没有电话的话,可以今晚来崇星广场的马戏表演处找到我,凭照此照片即可。
文字旁边是一张小女孩的照片,与她父亲是一样的金黄色长发,脸上洋溢着可爱的笑容,右手伸向旁边,刚好与上一张照片能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