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落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
四周都安静的可怕,她只觉得浑身疼痛,动了动便引来一阵痛意。
她紧皱着眉,看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被挂在了树杈上。
白千落艰难的抬起手臂,扶住了树干,强撑着身体想起来。
但她这个位置很奇怪,不好坐也不好站,完全没有支撑点。
白千落朝下看了一眼,树杈离地面的距离不算太高,应该没什么问题。
当下她便手上使力,整个人往右歪倒从树上摔了下去。
身上的痛意密密麻麻的传来,白千落都无法辨别哪里最痛。
挣扎着身子站起来,她抬手摸了一下肩膀,伤口上的血沾染到了手上,看上去惨不忍睹。
白千落白着一张脸,紧咬下唇,抬眸观察着四周,辨认自己身在何处。
她应该是在山上,耳边似乎还听到了水流的声音。
白千落缓慢小心的往山下移动,每一步都走的极其艰难。
她注意不到的后背和肩膀上的伤口在她移动的时候,周围都爬上了小小的黑色鳞片……
走到山下的时候她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抬眸看到了不远处的一条河流。
白千落连忙跌跌撞撞的走近,趴在河边看着清澈的河水,确定了河里没有妖物之后这才附身喝了一口。
坐在河边,白千落一边观察,一边洗净手上的血污。
伤口也是又痛又痒,她只能忍耐着。
正当她强忍痛意之时,突然听到河流对面传来一声犬吠。
白千落顿时警惕起来,挪到了一旁的树后躲藏起来。
从树干探头往外看,她看到河流的对面一只全身青色的大狗正张着血盆大口把一只鹿从头开始吃了下去。
白千落惊得双眸睁大,抬手捂住了嘴以免自己发出声音来。
是蜪犬!
不只是不是察觉到目光,还是察觉到了血腥气,正在进食的蜪犬突然朝着白千落这边看过来。
白千落连忙缩回,树干把她整个人遮挡住。
白千落清楚的听到自己极快的心跳声,紧靠着树干一动都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是没有声音了,白千落才敢探出头再去观察。
这一探头把她吓得呼吸都窒住了。
她的面前,极近的距离,面目狰狞的蜪犬正看着她,口中还流出刚刚食物的血水。
白千落顿时头皮发麻,迅速往另一侧躲了一下,然后飞快的爬起来一股脑的往前跑。
身后的蜪犬一下子就追了过来。
白千落一边回望一边寻找能逃脱的可能。
她看着河流,唯一的想法就是跳进水里,她会水,说不定可以逃脱。
这么想着白千落就往河边跑,正欲跳进水里之时突然后背猛地被顶了一下,整个人被抛到了河流的对岸。
身体摔在地上的时候白千落只觉得全身都散架了一般,但她现在也来不及管这些,看着河对岸扑进水里的蜪犬,白千落再次强忍着痛意爬起来往北边跑。
如果没记错,蜪犬以北便是穷奇的居所。
封印在画中的妖物可以活动,但是不能进入别的妖物居所。
这很冒险,但是是现在唯一能逃脱之计。
白千落没再往后看,一股脑的闷头往前跑,她听到耳边呼啸而过的风,还有自己颤抖着的呼吸声。
直到跑到了穷奇的范围,白千落也不敢松懈,寻找着穷奇的洞穴。
她小心一些不要吵醒穷奇,应当是没问题的。
她这么想着,虽然心里打鼓,但还是要一试。
蜪犬追赶的声音似乎也变得越来越远,白千落目光看到了一处闪着光的居所。
不假思索的便跌撞跑过去。
果然便是穷奇的巢穴。
白千落靠在洞口,往远处看了一眼,她似乎还能看到蜪犬正望着她呲牙,但是并没有再往前一步,但它也没有走。
似乎在等着白千落从穷奇的领地出去。
白千落缓和好了呼吸,这才慢慢的往洞口里移动。
她小心翼翼,一点多余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穷奇的洞穴中有很多闪亮的玉石,把整片地方都照亮了。
白千落进去后扫了一圈才发现,穷奇根本就不在洞穴内。
现在的穷奇应当是在洞穴内休息才对。
怎么会?
白千落猛然想到了什么,踉跄着往里面走近,抬头看向洞穴顶端。
果然如她所想,封印的符咒消失不见。
白千落呆站在原地。
九尾狐和穷奇都破除了封印。
她很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但是当下她不能出去,外面是凶猛的蜪犬,她只能待在这里。
穷奇破除了封印便不会回来此地,这对白千落来说是个好消息。
她看了一眼那些玉石。
玉石中有少许灵力,不能让她恢复,但能让她好过一些。
白千落直接躺在了玉石堆里。
就这么忐忑的在穷奇的洞穴中过了一夜。
玉石的作用对白千落还是有帮助的,至少隔天她不再那么的疼痛。
白千落摸索着用穷奇洞中的东西把身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
内心里测算了一下画卷的边界。
穷奇的以北是北海,那里应该便是画卷的边界了。
白千落不敢再耽搁,她要快些离开画卷,离开这里,回家去找沈君默。
九尾狐和穷奇现世,对整个九州来说就是大难!
白千落小心的走出洞口,蜪犬已经没了踪迹。
她往北走,是不会再遇到蜪犬的。
但是往北要经过一只眼人面蛇身的鬼国,她不知自己能不能顺利的过去。
但是担心归担心,白千落的脚步一步都没停下。
直奔北边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