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唇角有淡淡的笑意在蔓延，他道:“客气”
这下，嘉懿的脸更红了，手里那枚水瓶盖子也攥的越来越紧。
原来，他们那一桌刚好背对着她们，再加上店里隔音效果做的好，所以进门的时候，她们没能注意到。
何婉君似乎跟那一桌的人认识，过去打了个招呼。
回来后，故意问她:“沈嘉懿，咱这锅还能吃吗”
嘉懿:“能啊”
何婉君确定道:“真能？”
嘉懿扯着她坐下，笑着说:“放心吧，刚才真的是不小心呛着了”
两人也是饿了，埋头吃了一会儿。
何婉君突然说:“你们学校不是竞赛选拔，考的怎么样？”
嘉懿有点汗颜，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斟酌语调道:“反正我是只但了个数学课代表的名号，至于成绩……”
何婉君知道她数学不太行。嘴里咀嚼着她刚刚说的话，笑着说:“沈嘉懿，你这人，怎么这么有意思。”
嘉懿:“……”
何婉君从锅里夹起一筷子的金针菇，想到什么，突然开口说:“成绩好有什么用，知道咱隔壁那混球吗”
说着，她朝前扬了扬下巴。
嘉懿惯性的侧了侧头，可惜只看到身后的隔板。迟到意识何婉君口中说的究竟是谁。她的一颗心攸的缩近，她知道的，他数学成绩一向很好的。她缓缓张口道:“李淮？”
何婉君昂了一声说，“就是这混蛋，你们学校不是为保公平，来了个全校竞赛，这货得了第一。结果，你猜怎么着”
这些，她全部都知道的，她看着何婉君在等她接下来的话。
甚至有点迫不及待的立刻接道:“怎么了？”
“别提了，说的好好的去市里头参加比赛，这人是去了，可是转头去了另一个软件工程的竞赛。说来那天刚巧，逢上带队老师手机没电了，李淮发的消息他没看见。整个找疯了电话都打到他妈哪儿去了。你不知道，把许姨气的呦，我跟你说……”
嘉懿那一瞬好像耳鸣一般，她再也听不清何婉君的话，就像是一串哔声的号码。
紧接着是同从前数次的一样，又不一样，甚至更深一层的惊讶向她袭来。
因为在她的世界，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也不会发生。
不但是姜哲的阻挠的缘故，大概率是她压根不会这么做。
这些年，习惯了听从姜哲的话。只有看书这一条，她违背姜哲，却也从来没有想过直面硬钢。
所以，她经常拿姚婧婧做借口，才得以去图书馆喘息。或者，是等待夜深人静，躲在被窝里。
同他们这个年纪，大部分同龄人一样。只身沉在枯燥无味，一日复一日的生活里。
可细细想来，李淮这么做，好像也不是一件多么令人惊讶的事情。
因为，此前他所有的行为，似乎已经奠定这次事件发生的基础。
他总是随性的，看起来那么自由。
两人很快吃好了，结完账，离开的时候。嘉懿还是没有忍住，余光透过玻璃窗户往火锅店里看。
男男女女都有，围了一大桌，他人靠在沙发上，旁边男孩嘴里不知说了什么，他勾唇浅浅的笑，一如既往漫不经心的模样。
何婉君跟她说话，见她不答，有点疑惑的拿手臂碰了碰她。
嘉懿这才回过神，掩饰道没什么。
两人商量着去看看衣服，很快便下了电梯。
而火锅店里的李淮，看着那两道消逝的人影，漫不经心收回了眼神。
钱正飞见他有点不在状态，凑他边上捡了个话题聊。
“哎，你说，这嘉懿妹子，要是知道她那个小男朋友拿了竞赛第一，还不得开心坏了”
李淮没说话，兜里摸了烟，垂头点烟。
见他不言语，钱正飞也浑不在意，自顾自的说着:“也是，像嘉懿妹子这么乖的女孩，要谈也得是，咱班小学委那样的男孩”
“那样的是那样的？”
李淮突然出声，且这话问的绕嘴。
钱正飞颇有点猝不及防，转头看他，李淮手头夹着烟，并没有看他，倒像是随口一问。
仿佛这个答案是什么，并不重要
一开始钱正飞心头闪过那几丝异样，在看到眼前的李淮后，忙不迭否认，他半开玩笑，没个正行的说:“还能什么样的，当然得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重要的得是，洁身自好”
不知是否暗喻，又似开玩笑一般。最后面的四个字，他尾音加重，拖的老长。
身边有人捕捉到后半句，插嘴道“什么洁身自好啊？”
钱正飞边撬啤酒，边打趣道:“说咱淮哥呢”
众人听了这话，都默契的嘿嘿笑了起来。
一男生接茬道:“确实”
那会，李淮整个人都浸在烟气了，人靠在沙发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听见耳边的调侃声，他抽了口烟，从电梯那处收回目光。
看着那男生，笑骂:“确实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