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铁血等人护送的两辆宽敞豪华的马车就驶在了北去的路上。
贱奴和莫离被安排在了一辆车上,他俩自是相得甚欢的。
分辉却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安排得和大教主一辆车,简直都要无语凝噎了~~~开什么国际玩笑,叫她面对此人一时她都呼吸困难,现在居然叫她和此人长期共处在一个密闭空间里,这不是存心要她窒息而死吗!
可是——她觉得萧教主那伤情也确实是有个人贴身照料的好,并且她也不可能要求人家再给她备上一辆车的,所以就只好这样了。
马车一直都是在尽快地行驶着,分辉能想到这必是教主的意思,也不知他为何要这么急着赶回去,虽然那车中布置得十分舒适,可这么个行法也还是很颠簸、很辛苦的,分辉自己倒不怕这些,就是怕他那一身的伤可得多遭罪,一路便更是竭己所能地照料着他。
这日直行到天都黑透了诸人才投店,萧寒烟对自己的住处也没什么要求,却叫铁血给分辉要了一间天字号的客房。
分辉一进铁血给她安排的那间豪室就想到是教主授意的,不料自己的待遇竟这么高,都有些过意不去了,后来见贱奴他们住得也不错,才略微心安了下来。
诸人安顿好了,又吃过饭后,分辉挂念着萧寒烟今天还没有换药,便到他房中去探问了一下;而萧寒烟已让人打了水,正是准备要换药,分辉就忙伺候了上去。
萧寒烟这天已改成了换一次药,现在见她已能主动来找自己了,十分满意地解开了上衣,给也正在身旁的铁血展示了一下身上那整整齐齐的绷带:“你看看人家这技术,可比你强多了。”
铁血老脸一红,随后就喷笑了出来,想起昨天自己把他包扎得确实也挺像个粽子的,不由就更好笑了。
分辉也不知他俩在笑些什么,只是闷头作着事。
她看出萧寒烟这人很爱干净——只是在条件不行时他也不讲究罢了,所以换药前又把他的身体好好擦洗了一番;今次没有昨天那么仓促,她便有了些纯粹出于欣赏美好事物的感想:萧教主那肌肉和体形真的都是太好看了,又阳刚又优美的,负有着无以伦比的魅力,简直令人惊叹!
萧寒烟一边配合着她的操作,一边和铁血说着话。他今时虽还浑身是伤,可也并不需要人保护,本是想让铁血送上一程就回去的,可铁血却一定要把他千里迢迢地护送到北都才行,萧寒烟便也没再拒他那份心。
分辉把萧寒烟的伤口全部料理完后,萧寒烟就让她回去了。
分辉出去后,却又被贱奴唤了去。
贱奴方把分辉招呼着坐下,就问:“教主怎么样了?”
分辉知道他关切萧寒烟,给他仔细地讲了一番,然后就再也忍不住道:“你家教主到底是怎么受得伤啊?”
贱奴一点都不拿她当外人的,把教主过五官王那三钉关的事全部告诉了她。
分辉直听得惊心动魄,荡气回肠,只觉萧教主真是个难以形容的传奇人物!
莫离本和贱奴住一间屋,这会就冷冷坐在一边的床上;他而今的心情很矛盾,一面甚是嫌厌分辉,一面又特想知道她和贱奴都在说些什么,便别别扭扭地待在那儿听着。
贱奴逐渐还越扯越远,恨不能把他家教主的所有事都告诉分辉一般。
莫离发觉贱奴对每一个他所亲近的人都要“安利”萧寒烟有多好多好的,也不知他这是种什么毛病?真想能给他塞点药治治的!
而分辉其实是更想知道顾大叔的事,却发现贱奴总是在回避这个话题,她也不知贱奴是怕徒惹伤情,还是因这个牵涉到地狱教的隐秘,便没再多问。
一时贱奴说完了一段,分辉便应和道:“嗯,贱……贱奴,你家教主确实是挺好的。”想起萧寒烟昨天都不让自己料理他的脚,这对于他那黑*道至尊的身份可就更是难得了,便又道:“他还特别地尊重人呢。”
贱奴在莫离那里可从没得到过这样的共鸣,真是欣喜万分,正要赞同,一边的莫离却突然冷笑了一声,怪里怪气道:“尊重人?你问问贱奴这名字是谁取的?!”
他原已看出分辉在唤贱奴这名字时总是有些别扭,像是认为很不尊重贱奴;此时他听分辉还那样夸赞萧寒烟,竟觉得一阵恶心与愤懑,再也无法忍耐地冒出了那么一句话来!
分辉吃惊地一看他,还未及说话,贱奴已朝莫离很亲地翻了个白眼,谑嗔道:“你要装哑巴就一直装着去,现在又说得什么怪话?我们可没招你惹你的。”
莫离跟他真是说不明白,气呼呼地别过了头去。
贱奴也没再管他,又殷切地看向了分辉:“你别听他乱说,我这名字虽是教主取的,可那是有原因的。教主把我从小养大,对我一直都是可好可好了。”
莫离:“!!!”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
分辉不无尴尬地“噢”了一声,她还真有些想不明白,萧教主看上去都出奇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给贱奴取个这么侮辱的名字?
贱奴其实比莫离更能看出她一直都不大忍心唤自己这名字,暗自也是很感动的,现在忽然就心血来潮道:“小辉,要不你以后就叫我落寒吧!这是我的另一个名字,也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只是……教里从来都没人会这样叫我。”
分辉诧异道:“为什么啊?”
贱奴有点难受道:“这个名字是我刚出生时教主就随口给我取的,可我本是个最为低贱的罪奴,所以教主又给我取了贱奴这个名字,而后二殿主说我就只配叫贱奴,他从某些方面来说是和教主比五官王还亲的兄弟,教众们就算有不轻视我的,也不会为我这点事就跟他对着干,便都只叫我贱奴了。”
莫离听他又提到了那位二殿主,不觉更是留心起来。
分辉可搞不清他们这什么殿主那什么王的,只是关切贱奴道:“你怎么又会是什么罪奴呢?”
贱奴就如那时对莫离一样,把自己的身世都毫无隐讳地告诉了她。
分辉听得又惊异又怜恻,可还未及安慰他一下,贱奴就又说起了萧寒烟的好来。
分辉便又点头道:“我也觉得,你家教主都是出奇地好呢,跟江湖上的传言竟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