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当即行去,等到了那个甚是宽广的马场后,怀瑜先叫了个督工问了一下,那督工遥遥一指道:“贱奴啊,在那边呢,他干活自觉得很,不用人监督。”
怀瑜便带着莫离往那边行去,莫离急切地寻看着,远远就见贱奴背着一大捆比他人都高的草料,正往斜刺里的一片马厩走去,那捆草料就像要把他的人都压没了!
莫离心中一阵酸涩,本该是立刻呼唤他的,却偏偏没有,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机械地迈动着双腿走了过去……
贱奴却蓦然停住了脚步,站了一瞬,眼都没转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
莫离这时也已走近了,见他对自己那态度竟没半分欢喜,还甚是生冷疏远般的,不由愣怔一停,不知所措道:“我……我来看看你……”
贱奴嘁地一笑,“我有什么好看的,这才分开多久啊,你就这么离不得我?”
莫离直如被当头浇下了一盆冷水,还未及怎样,贱奴已继续行去,从始至终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莫离又愕又窘,呆呆地望着他那背影。站在一旁的怀瑜也很是尴尬,道:“要不……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莫离却陡然腾起了倔性,直望着贱奴道:“我倒要看看他当真要如何待我?!”
怀瑜还未及回应,贱奴就已顿住了脚步,似考虑了一下,便转过了身来,对莫离恢复了些亲态道:“莫离,我还有很多活要干,这会真的没空陪你,你就先回去吧噢?”
莫离顿时就软了下来,还内疚得不行了,一迭声应道:“好的好的贱奴!那你先忙你的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贱奴微笑点头,转身又走了。
莫离也讪笑着一拉怀瑜,向回走去,可走了两步就又停了下来,怔怔站了须臾,断然道:“不对!怀瑜,我总觉得他哪里不对,我还是要去看一下他。”
怀瑜忙点头道:“那你先去,他的住处也就在这里的,我去和管事说一声,你和他好好说会话。”
莫离感激道:“多谢你了怀瑜。”怀瑜摆了摆手就跑开了。
莫离也转身行去,进了那片马厩后,只见左右前后都是一排排的马厩,养着好多匹“法拉利”级别的高头骏马!
好吧,反正人家地狱教就是有钱的!莫离也顾不上多看了,直朝已在前面好远的贱奴追去。
贱奴正把那捆草料卸了下来,闻声就赶紧避过了背去,正面朝着追过来的莫离,也不理他,管自整理起了草料。
莫离赶紧跃上一步道:“我来帮你!”
贱奴却一下又侧过了背去,仍是正面朝着他,忍无可忍般道:“我不用你帮!你都已是那天上的人了,干吗还要踏进这贱地里来呢?我都说了一有空就会上去看你的,你还非要马上就跑下来看穿我这种样子,这能让你很有成就感吗?那你现在满意了吧?!”
莫离若非已有警觉,还真要被他这样给蒙混过去了,现在却紧紧凝视着他道:“贱奴,你这一会生冷、一会好言、一会厉语的,就都是想赶走我吧?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贱奴懊恼地一别脸:“没有!”
莫离再不搭话,伸手就去转他的后背。
贱奴使劲反抗了起来,却旋即省觉已经无谓,便沉静了下来,任由他摆弄着。
莫离仔细一观他那后背,只在衣服上见到了两丝血迹。
可就那么点血迹也已足够了,莫离顿时目光一凛,一把就揭开了他那件上衣,只见他那背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鞭痕,全是刚打的新伤!虽然他显然已上过了重生粉,可大概是因之前背了重物的,一些伤口又挣开了,正渗出着血来。
莫离浑身一滞,早都压抑的悲愤就像被点爆般喷了出来:“谁干的?!”
吼完却就想到,这还能是谁干(主使)的,当然不是萧寒烟就是任不羁了!
贱奴急忙转身揽住了他,又摇又喝道:“你好好的,我就是怕你这样才不想让你知道呢!我在教里一直都是如此,你千万别想着要为我改变什么。你放心,这次是欠了太多天的才会一下打这么多,以后就不会了……”
莫离一阵扎心道:“贱奴!你、你根本就不该遭受这些!”
正争着,怀瑜便寻了过来,见状赶紧道:“我已和管事的说过了。贱奴,你就快带莫离哥到你屋里去坐坐吧。”还偷偷给贱奴使了个眼色。
贱奴还哪用他使眼色?当即拉着莫离朝一排马厩走去,一如往常那般满含亲意道:“你不是来看我的吗?那就走吧,咱们兄弟俩到我那里去好好待会。”
莫离也有些冷静了下来,一边顺从地跟着他走了,一边自思着,不管是谁干的,有权能彻底免除这事的就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