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他那些,深吸了一口气,颤着声音,问出了一句早都想问却不敢问的话:“那他呢,还是已经……死了么?”
顾丹青瞟了萧寒烟一眼,见他也无甚不许之意,便告诉道:“没死,活得可好啦,活蹦乱跳的!”
萧寒烟:“……”
后面那两话完全不必有的好吗?谢谢。
分辉浑身一震,那心情激荡得真是已都无以名状,庆幸至极而又悲欣交集之间,只听顾丹青又赶紧道:“不过至于他是谁、他在哪之类的,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了。”
分辉便没勉强追问,只难忍热泪地道了声:“好。只要他活着就好……”
萧寒烟缓缓说道:“分辉,我以前只以为你是个比较重情义的人,才会不远千里地来祭奠他,还真没想到你对他的感情已经深到了这个程度,瞒得你好苦,是我有负你了。”
分辉回过神来,急忙道:“没有没有,教主言重了。”
萧寒烟确实有些诧异道:“你一点也不怨我么?”
分辉道:“不不,教主待我甚厚,既然会这么作,那就肯定是有理由的。你……你对我已经够好的了。”
萧寒烟一时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分辉也沉默了一瞬后,不觉又深怀倚赖地望向了他,有些发窘道:“教主,我只是问一下,那我,是绝对不能再见他一面了吗?”
萧寒烟心中一阵不忍,默然片刻,终是相告道:“就是我。”
分辉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个话,还觉他怎么忽然就莫名奇妙答非所问的,睁着一双懵懵的大眼睛看着他,愣是没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萧寒烟又说了一遍:“就是我。”
分辉脑中这才如惊电闪过般的一明,心跳一下就疯狂加速了起来,竟然仓皇不迭地侧开了脸去,恐慌得一塌糊涂,无地自容——也真奇了怪了,她这就等同是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想见的顾大叔,可当顾大叔和萧寒烟合为了一体后,她却又完全不能面对了!
分辉万分羞耻地发现,自己竟又不敢看萧寒烟那张脸了!
今天这一会间,她那心情就真是几经大起大落,一颗小心脏简直都要衰竭了~~~
萧寒烟走到了她身边,温存地搂住了她的纤肩,声音亲柔得都能溺死人道:“走吧,这地方不好,我先送你回去。”他现在既已知道了分辉喜欢顾大叔,他也已告知了分辉自己就是顾大叔,便觉得完全可以对分辉亲昵些了。
而分辉竟大大瑟缩了一下,愈发吓得毛骨悚然,虽然也由他搂着带走了,却是浑身僵硬,魂不附体。她自己也很痛恨自己这副无比可笑的样子,却根本无法控制,又想起她头前还对萧寒烟那般花痴地说出了有多想念顾大叔的话,就更是羞耻得恨不能原地升天,脑中只剩一片哀鸣:“完了,全完了,这回可真是再也没脸见人了……”
身后还唱响着顾丹青声嘶力竭地一出重头戏:“教主,你不能丢下我啊!你不能对人家始乱终弃啊……唉呦!二爷,我的好二爷,你就饶了我这一遭吧!来生我必定做牛做马,以身相报!”
好二爷如狼似虎道:“你祸害了老子这辈子不够,居然还把下辈子都惦记上了!我的一世英名全被你给毁了,丧尽天良的玩意,我叫你给我闹妖娥子!你不是如花似玉吗?我这次就让你连你亲娘都认不出来!”……
那会螭吻转回后,对龙子禀道:“是易姑娘有事,具体情况尚不清楚。”
龙子又问了两句后,看了看闭月,安慰道:“小月,你放心,有二哥在呢,谁也别想损了你半分去。”
闭月大方一笑道:“知道二哥疼我。”也没再说什么,就告辞回去了。
到了旁边的冠芳宫,她的一名大婢女景姑已等在门上——闭月的一干近身婢女全是她自己选的,亦全是她培植的心腹,而这景姑还更亲一层,是她当初还没家破人亡时就照料着她的一个家婢,后来萧寒烟专门给她寻来的,也是个方方面面都最合她心的。
景姑当即迎了上来,从另一名随着她去的婢女手中接过了她那条手臂,托着向宫里走去道:“小姐今个回来得早啊?”
闭月“嗯”了一声,平和如常道:“那你也早来等着了。”
景姑低眉顺眼道:“也就是刚来。”又道:“床都已经给小姐暖好了,小姐也早些歇着吧。”
她们一堆婢女簇拥着闭月向回走着,途中遇见的一个下等婢女小兰忙就打了个招呼:“月主儿回来了?”
闭月停下了脚步,转身就雷厉风行地给了她一耳光!
众婢齐吃了一惊,小兰也惊叫一声歪倒了身子,根本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骇得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闭月面色寒厉地逼视着她,一字字道:“你听好了,我叫闭月,是要闭、月的,不是月!谁让你叫我月主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