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逼他供出幕后元凶。
李峰知道贩卖欢罂香是教主最憎恨的事,所以一直都在全力审案,可这重要人物黑蛟是三殿里的一名大护法,煞是凶悍,李峰从今早起就已对他用刑逼供,他却直到现在也没有吐实。李峰眼见教主显是有些不耐烦了,这会都已亲自来观审了,也足见对此案的重视程度,他当然就更是要抓紧逼供了,却又怕把人给弄死了,好多大刑还不敢再上,搞得他还真是有些难办起来。
那黑蛟本就是个亡命徒,这次又自知横竖都已是个死罪,还哪会轻易松口?不捱到最后是断不肯招供的。
萧寒烟坐在李峰后面的一张案中,慵懒地看着面前的审讯。
莫离一边小心翼翼地朝他走去,一边听李峰喝诱道:“黑蛟!教主都已说过多少次了,本教之中但凡敢贩卖欢罂香者杀无赦!你如今已是明知故犯,还不赶紧折罪招出元凶,也能死个痛快的,这是想在临死之前还受尽折磨吗?”
莫离听得也是心头一凛:“原来是为了欢罂香!”这欢罂香也是从西靡国传进来的,但比颓烟香可厉害多了,说白了就是一个似香烟、一个似毒品,那威害性都不可同日而语。贩卖欢罂香此类毒品当然是任何时代的官方都严令禁止的,可是历来干这种事的主要也就是黑*道上的人,莫离只是没想到萧寒烟身为一个黑*道之首,竟也会对这种事如此地痛恨和严禁。
那黑蛟被双腿并拢地反绑在一个柱子靠背的条凳上,虽已被打得惨不忍睹,却还喘着粗气桀桀笑道:“老李,我不敢招啊,我怕教主不能像对我一样治死那幕后之人,那我的家人可就要遭殃啦!”
话间莫离已走到了萧寒烟身旁,只见今天跟他来上班的怀珺和怀琪这会也不知哪去了,一个都不见。再不及多顾什么,便听萧寒烟懒洋洋地开腔了:“什么人还是我治不死的?即便是任殿主,我也一样处死他;当然,我也知道他是绝不会给我干出这种事的。到底是多么了不得的人哦,你招了也让我看看,能不能吓死我?”
莫离只见那黑蛟纵那般顽悍,一对上萧寒烟也还是大敛神色、无所适从的,再也笑不出来了,也不敢正视他,但也犹是没有招供。
李峰便一示意那些刑手,对他继续用刑起来。
黑蛟登又惨叫连连,刺得人头皮都发麻!莫离现既已知道他是个毒犯,就也不该对他再有恻隐了,可出于人道本心,还是觉得十分不忍;却见萧寒烟完全无动于衷,就像在观看一场戏剧,一场很无聊的戏剧,虽然他并没以此为乐,但也就是毫无同情心的……
莫离制止了自己再顾那些闲事,小心地把提盒放了下来,虽然觉得现在并不是个适合给他拿药的时候,可也不知还能怎么办,便还是取出了盅子,搁在了他身前那案子上。
萧寒烟原本连看都没看过他一眼,可一见这药盅,顿时就转过了脸,那双美到骇人的眼斜吊了起来,嗔怒地一视他,看样子竟似想打人。
莫离直接一缩头,萧寒烟也确实扬起了手,但只是作势地一晃,吓唬了他一下就偃旗息鼓了,搞得莫离又有点想笑了。
萧寒烟复然面向了前方,再也不理他了。
莫离觉得怀瑾交给他的那个伟大任务还根本没算完成,并且萧寒烟身边现也再没个人,便先局促地待在了他一边侍候着,想等等看看有没有机会让他喝了这药,又想自己这是不是在找死呢……
忽见龙子大步流星地径自而入,对萧寒烟一抱拳道:“教主召我?”
萧寒烟轻嗯了一声,道:“赵升(就是京城的都市王赵殿主)已被押回了教里,闹得很凶,正在殿上审着呢,你也去看看,跟邢殿主(阎罗王)学学怎么做这些事,别总自己闲着到处乱跑。”
龙子十分恭顺地一应,就要走时,萧寒烟却道:“你且等着。”
龙子便等了下来。少顷怀珺便进来了,对萧寒烟附耳说了些话。
龙子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其实心中早也有些懊悔了起来——他可不是觉得攻击分辉不对了,而是觉得对付敌人要讲究些策略的,像他先前只是逞了个口舌之勇,把话说得那么直白难听的能有什么益处,反倒落人口实……
萧寒烟听完怀珺的禀报,转过身正对向了龙子,双目森冷地一觑他,抓起案上的一只茶盅、转手又换成了那只药盅,就朝他砸了过去!
莫离:“……”
龙子偏了一下脸就躲过了那药盅(莫离一看便知萧寒烟根本没有真要砸中他的,否则任是谁也躲不过),随后双膝跪倒在了地上,昂首挺胸地直视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