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冷傲地一昂脸,故作矜持道:“我可不喜欢勉强的。”
分辉一阵好笑,一迭声应道:“不勉强不勉强,我就是自己情愿的!”只觉他有时就像个稚气的小孩一样,真是反差好大的,让人越接触就越喜欢了肿么办!!!
萧寒烟这才满意地一笑,满含欣慰地看了看她,不解道:“那你为何又不走了?”
分辉无比庆幸地发现,虽然萧寒烟还是气质逼人、魅力惊魂,可她现在就是尽可面对他那张美到恐怖的脸了——反正也不是真的吗还有什么好怕的?!她一不紧张,心中便只有自得知他出身后就大怀的怜爱之情了,竟答了句:“我……我舍不得你。”
萧寒烟的目光一下就燃了起来,那双独绝的眼简直光华炫目,愈发美得莫可逼视,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道:“走,分辉,咱们回去好好说!”
分辉竟还瞟了眼任不羁,顾虑道:“不会扰了你们办公么?”
萧寒烟眉眼间俱是迷人的笑意道:“今天本就是想早些回去见见你的,还怕明日一别就再见不到了呢。”
一句话说得分辉简直心都要碎了,还哪有什么不依的?!
萧寒烟拉着她就扬长而去,好像不知道还有任不羁这个人般,把任老二孤伶伶地抛在了那空落落的大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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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今天又苦练了一番武功后,便烦躁地出了冥帝宫去,在冠芳宫附近呆呆伫立着——他今天总是回想着昨天萧寒烟那恶魔般的样子,便更欲把自己对萧寒烟的怀疑告诉闭月,以免她还大受愚弄“认贼作父”,可又怕打破了闭月如今那安逸舒适的生活……
都不知过了多久,却见闭月在一堆婢女簇拥下艳妆出行,像是要去哪里游玩。
莫离正要避开,闭月却眼尖地一下就看见了他,拔腿就赶了过来:“阿离,你怎么傻站在这儿啊,是来找我的吧?走,快跟我进去。”
莫离万分过意不去道:“你不是要出去么?”
闭月“嗐”了一声,十分实在道:“我这不就是整天闲得瞎逛吗,哪有什么打紧的。”说着就招呼他向宫里走去。
莫离便满怀感动地跟她进了宫去。
二人坐定后,闭月又遣去了除景姑之外的所有婢女,开门见山道:“阿离,你今天来是又想跟我说说那件事的吧?看把你刚才难为的,都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以后可不许再和我那样见外了。”
莫离真是总能被她感动得不行,也再不粘乎,对她直言了来意,又道:“闭月,我知道崔大叔对王爷一片赤忠,所以直到临死前还在嘱咐你们不许报仇,可其实你们……咱们真正的仇人,并不是王爷,而是做下了那件王子调包案的人。你那么聪慧,现在就好好想想,为什么我、你这些与此案有重大牵连的人,就都能被教主带了回来?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也许他……并非恩人,倒是仇人。”
闭月这回却是把景姑都遣了出去,稍忖了一下,说道:“阿离,其实教主并没有欺骗过我,他打从把我救下那一开始就给我说清楚了的。他叫我不要对他感恩,因他正是造成我这一切不幸的罪魁祸首,我对他有的只该是恨。他还说若是我想报仇,他随时恭候,绝无怨尤;只是他这条命还要留着做大事,也不会自己送给我,只要我能取走时就尽管来取。”
莫离震惊地瞪圆了双眼,再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这样……
闭月又道:“阿离,教主对我说得已算够明白了,如今你又被他带了回来,我更已可确定他就是那幕后真凶。但是,教主当初对我那般坦诚,之后又一直把我这个明明是很可能仇害他的人放在身边,照顾备至,疼爱非常,所以我对他真的没有什么仇恨,就只有感恩的。”
莫离也万万没想到萧寒烟竟会那般坦诚,可这也证实了他就是真凶祸首!听闭月如此说,莫离真是心潮呼啸、百感交集道:“可是他,害得你双亲惨死,家破人亡!他……他一手摧毁了咱们的幸福,更改了咱们的人生!你就一点也不想报仇吗?”
闭月黛黑的眉睫一颤,当即流出了两颗珠泪,掏出锦帕娇柔地拭着,悲悲切切、委委屈屈道:“我父母长兄惨死,叫我如何能不悲痛?可教主对我也是恩同再造,情同家人;况且我一个柔弱女子,又能怎么样呢?”
她面上是这样,心中却是讥笑得都不行了——那个仇又不是她的仇,她就没经历过那些事好吗?而且萧寒烟可是她的大金主,让她过着简直就像公主一样富豪且尊荣的生活,她是得多有病才会自己去破坏这一切?
莫离这傻小子也真是个不晓事的,正是因萧寒烟对他(她)们负罪自咎,才会宁愿自找麻烦地把他们带回来给好生供着,他们若还要报仇,那无非就是萧寒烟自己不愿追究他们罢了,否则萧寒烟对付他们还不就跟碾死蚂蚁一样容易?莫离还如此不知好歹、不自量力的。——
莫离一见她这样,就懊悔得不行了:“对不起对不起闭月,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你本来就已够悲惨的了,我还如此难为你。报仇这等事,确实也不是你一个柔弱女子该作的,你就该安享他送给你的安逸生活,因这本来就是他欠你的!纵是你对他心怀感恩,我也该尊重你的个人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