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侍们又紧紧看向了教主,担忧得五内如焚,心如刀绞。
萧寒烟却只是平静地躺着,直视着上方,对周遭嚚威骇人的敌方和心痛关切的己方都不理不睬,暗自忍受着那浑身油煎火燎般的剧痛……
巫噩带着乙木和丙火上场了,站在了萧寒烟那右脚支架的两边。巫噩先一观萧寒烟全身,兴奋得两眼放光,两徒儿也满怀恶兴地观看着萧寒烟。
倾世魅和两神侍、丁火和己土也全站在了萧寒烟近旁,兴致盎然地围观着他。
萧寒烟一身惨伤、袒裼露体地被根根束带捆卧在刑架上,就以这么一副样子如展览般遭受着那万鬼环瞰、百虎眈视,本已是个十分威迫、十分狼狈的处境,人之常情都会是有所畏忌、至少是难堪的,可他就是没有!就是俊毅坦然地面对着他们!
乙木不忿地笑了起来,满脸横肉抖动道:“萧老弟,你从小到大就是最扎眼的一个!忽忽你也都风光了那么多年了,今天也该我们哥几个扬眉吐气一回了!”
对面的丙火也大含威摄道:“正是。尊贵的大教主,今天我们兄弟就多有冒犯了,不过这次可是你自己要来找罪受的,也就怪不得我们了。”
萧寒烟此时也挺给他们赏脸的,不吝一语:“你们这些小鬼就更是一辈子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千万别放过。”
乙木等人直到如今,还是总能被他气着的。就连倾世魅想起之前他对自己说的那话,也还不由忿笑了一声。
乙木随后就对身旁的巫噩道:“师父,可以开始了吧?!”
巫噩却眼都不转、悠然自得道:“急什么?这么弥足珍贵的时刻,还不该细细品味、慢慢享受一番吗?”
乙木便且按捺了下来,反正萧寒烟现在就如放在他们砧板上的鱼肉,确实也没啥好急的!
巫噩只盯着萧寒烟,那张鸡皮孩子般的怪异脸上竟还泛起了十分纯真的喜悦,感人至深地说道:“我已经很久没弄过活人了,而且还是我梦寐以求的人。这真是上天怜鉴,让我这多年失意之人,还能有如此老树开花、美梦成真的一刻。”
他发表完这些获奖感言后,目光就滑向了萧寒烟那只瘦长修美的脚,好不痴情地看了一会,转过了眼,对乙木笑眯眯地一点头。
乙木便精神抖擞地动作起来,首先就是要解掉萧寒烟那脚上的兽夹了。
站在远些之处的玉侍们紧观着这一切,无论是多糟的心情,此时也都有所庆幸的——他们利用这兽夹把教主折磨了那么长时间,现在终于能给解下来了!
乙木就毫无技巧地把兽夹从萧寒烟早被磨折得一塌糊涂的伤口上往开掰着,把那些已和血肉粘连的锯齿生生拔离出来。
那兽夹的弹簧显然甚是有力,但对于乙木这么个彪壮武夫也不算什么,可他就似掰得还很费劲的。总算那兽夹就像张开了大嘴眼看就要被彻底掰开时,让众人都没想到的,但听咣的一声,它竟然又弹了回去!原来是乙木一下竟似吃不住劲地脱手了!
于是,那兽夹又狠狠咬合在了萧寒烟那血肉模糊的脚腕上,造成了惊人心魄的二次伤害!
萧寒烟直接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本是早料到对方要拿他这夹伤大作文章尽情狠虐的,也没想到乙木却是连这前提的解掉夹子都要作梗的,就滥行到了这个地步。但纵是如此遽然、猛烈地击痛,他也没有半点失声,心里竟还好笑了一下。
双方的观众们倒都发出了数声惊呼,尤其三玉侍,惊痛得心都要爆了!
乙木也很惊愕的,眼睛都瞪圆了,随后还向观众们讪笑赔情道:“呵呵真是不好意思,这夹子劲太大了,我一下竟还失手了,大家别见怪哈。”
怀珺紧紧握住了双拳,真恨不能上去把他那嘴脸捣个稀巴烂的!
乙木还特别犯贱、特别讨嫌地非要再对萧寒烟道:“哎哟萧教主,你看我这五大三粗手也粗笨的,没吓着你吧?”
萧寒烟便明露出了好笑来,就如视着个跳梁小丑,睥睨自若道:“只要你自己不嫌猥滥,那就尽管作祟吧。”
乙木虽仍满脸坏笑着,却笑得已有些勉强……
巫噩就像个如父慈师般的嗔了一声:“调皮。”
乙木便就坡下驴地嘿嘿一笑,又斗志昂扬地对萧寒烟动作起来。
这次他没再使坏、耽搁地解掉了那血迹斑斑的兽夹,连着铁链一道扔在了地上。
丙火立马从案上又拿起了那种可怕的消毒水,浇到了萧寒烟那怵目惊心的脚腕上,浇到了那些锯齿伤出的恐怖血洞中,连清洗带消毒更带蜇痛地折腾了一番。
然后巫噩便上了手,边拿纱布狠狠擦着那创面边察看着,擦得玉侍们的心都跟着抽抽,还给徒儿们勤恳带教着:“咱们先要仔细地检察伤情。他这创面的情况还算一目了然,主要就是伤口里面的情况……”说着又指裹纱布狠狠抠着那血洞里面,抠得特别吓人,也不知是在检察个啥?
两徒儿也很勤奋好学的,甚至比魔医老人家还要能干,又是拿拉钩又是拿钳子的,一会使劲拉开着那血洞,一会使劲夹住那口子边缘的皮肉翻起着,检察得别提有多仔细、多过分了!
得亏萧寒烟脚腕上有满满两排的血洞,否则他们恐怕都不够用的,还得争抢一番呢。
巫噩可真是个良师,都不顾自己技痒地还让着两徒儿,使他们能好好实习、好好胡干的。乙木和丙火就热火朝天、暴戾恣睢地大干着!
萧寒烟一直默默承受着他们那非人地虐待,永生都不会改变地坚忍,但也给出了点新颖地反应——那刚被魔医大赞过的、也确实是极漂亮的脚趾头不时地蜷缩着。看得巫噩都要喜欢死了,两徒儿也大受鼓舞!
他们把偌多血洞一个不落地全检察了个遍,祸祸得惨不忍睹,才算告一段落了。
巫噩便道:“再测一下伤口的深度。”
乙木马上踊跃道:“师父让我来!”说着就拿起了一种又是玉侍们从没见过的探针,往那惨目的血洞里探去,确切地说是捅去,一个劲地狠命乱捅着!在那血洞里横冲直撞,疯狂征伐!
连玉侍们这些外行都晓得,那伤口的深度必然就和锯齿的长度一般的,还有什么好测的?可对方就是要多此一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