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教,怎么就让你给坐大了!像你这样的千古罪人,别说当什么教主,简直就该打进大狱,处以极刑的!”
巫噩听他又给大扯了回去,也真是都无语了。
萧寒烟还是气定神闲地笑道:“你这可不都是老生常谈了么?我早也说过了,我人就在这里,只要你们何时能把我拉下台了,尽可来找我便是,届时我不也就只好任你处置了么?”
巫噩一阵紧张,只当大祭司就要大发雷霆了——
倾世魅却蓦地就脸色一松,不怒反笑了,故意打量着萧寒烟一身,满含奚落地娓娓道:“算了,你现在也就如进了阎罗殿一般,饱受酷刑呢,我还要不知足地争什么气呀,就让让你吧。萧教主,你也就是因你那奇葩的品德,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呢,瞧瞧你这副惨状,真是好可怜喔。”
那伙恶徒和两神侍们也都满怀恶意地看去,大教主而今那上身只穿着个里衣,显得凄清莫名,衣下的身子更是谁都知道的体无完肤,并且他那领口还随意地松散着,就露出着一抹伤痕累累的肌肤,还有他的面色也是无可掩抑的苍白憔悴,委实可谓都已惨到家了。然而让他们也真是都没法理论的,这魔头就是那样地随便一坐就气势干云,姿态俊绝,根本奚落不了个什么;而且人家此刻对大祭司不但不为所动,还玩世不恭地朝半空吐出了一个漂亮的烟环——那烟环可是很有技术含量的,形态美妙且萦结不散地飘舞在空中,保留了一会方才散开——看得他们简直都要气厥了。
乙木最是个不服气的,便跟身边的丁火“窃窃私语”道:“师父一向都不许咱们在他面前喷一点毒,倒是真够纵着人家萧老弟呢;你看看他那逍遥自在的样儿,可真他妈扎眼啊。”
丁火一面是同心配合他,一面是想帮着大祭司地道:“他从小就扎眼到大的,你这会子又希奇什么?而且此际你还不该让他赶紧逍遥一番吗?这眼看就到明日了,那场操练下来,你纵是跪地磕头地求他吸,他也不会吸喽。”
他们那窃窍私语的声量,恰巧是席上每个人都能听清的。
玉侍们心中直如燃起了一团烈火,又是愤怒于他们如此地嘲弄教主,又是悲痛于教主明日又会遭受他们多么恐怖的虐待,都竭尽全力地控制着自己。
丙火和己土皆跟着哧哧乐笑了出来,四个恶徒沆瀣一气地简直都要笑作一团了。倾世魅也欢心得大扫郁气,发出了一连串娇脆动听的笑声。
可萧寒烟就是如素的八风不动,就是那么的逍遥自在,将那爱物连吸带玩着,一团又一团的烟雾喷舞在空中。
那伙恶徒脸上倒又有些难看了,再刻意嘲笑也没法得意的。
任不羁也又义愤填膺了,对萧寒烟大为谴责道:“你看看你这副糟心样子,是想气死列位老大哥吗?乙大哥指责的可没错啊,长老这等学医的人素来都是很讲究养生的,现在他老人家就是给你客气一下,你倒还真够大模大样地在他面前拼命喷毒呢,你也太恨人了你!”说着就极其麻溜地也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烟炉、点上、美美大吸了起来,和萧寒烟一起给人家长老及徒弟们都翻倍放毒着。
乙木等人也真是都要被他们这哥俩气死了。可巫噩此际对人家哥俩就是好不娇纵的,一边还避着些那疯狂弥漫的毒烟,一边就兴致勃勃地笑观着他们;搞得乙木等人也都没脾气了。
巫噩之后又招呼了一下大祭司和诸人,大家便也就继续吃菜娱乐起来。
席间巫噩则抓紧一切时机与萧寒烟闲聊着,没话也要找话的,天南地北,东拉西扯,就是想听他说话而已。
萧寒烟吸完了那炉特别持久的颓烟后,就把烟炉扔回给了怀瑾,又喝着茶,一边一直陪他老人家瞎聊着。
玉侍们眼看时间愈过愈久,都万分地心疼教主,当然知道他身负着何等的伤痛和疲累。
可萧寒烟对大长老的态度就是奉陪到底的,这阵儿也就如以往时有的一般甚能逢场作戏的,谈天说地,潇洒自如,谑浪笑傲,随心所欲,忽正忽邪,动人心魄。而他随便一个言色,都能让巫噩乃至包括乙木的好多旁人备受吸引的,那种如魔的魅力也真是太恼人了!
再加还有个超能插科打诨的任不羁,倒还真把大长老搞了个笑口常开、阖家欢热的。
巫噩那兴头可真够足的,又是都快到子时了,方才告终了此宴,再道:“寒烟啊,这马上就到明日了,你赶快去休息吧,我也要去继续为你办那要事了。”
萧寒烟眉眼含笑,笑光如魔道:“你满意了么长老?”
巫噩愣了一下后,一迭声道:“满意了满意了!都满意得要命了呢!”
萧寒烟颔首笑道:“你若再不满意,我也就真是无能为力了。”
巫噩也有些无所适从了,哈哈干笑了起来,道:“好寒烟,此宴委实辛苦你了!就冲你对我尽的这份力,我及我这几个徒儿,也都会为你那宠奴额外卖力地治!”
萧寒烟再不搭话,长身站起,昂然自若地转身就走;任不羁立马扶上了他,萧寒烟也任由他扶着,二人如以往常有地一般并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