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医生也觉得奇怪,“他入院的时候,我们在他身体里测出了一些特殊的药物成分……” 医生报出的那些药物成分名词,司颜都听不懂。 不过医生告诉她,“这种特效药国内没有,国外也还处于临床实验的初级阶段。” 说白了,就是尚未通过人体实验的不法药物。 暗藏着不为人知的副作用。 司颜急道:“这事医院当时并没有通知我。” 她就觉得司友德醒得有点突然,只是当时没往深里想。 医生回:“那就奇怪了,这种药没有家属签字,医院可不敢往病人身上用。” “阿甜。”司颜立即吩咐她的贴身保镖,让她去联系院方的人,务必拿到当时司友德的就医存档,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蛋签的字。 阿甜知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敢耽搁,立即就去办了。 司颜本想拿到结果后,再去病房,一次性把话全说清楚。 但司友德又发生了一次衰竭,经过抢救后,进入弥留期。 院方跟司颜说,人随时可能没有,司颜在简凝和另一个傅家保镖的陪同下,进入了病房。 天色在司颜推门的那一瞬阴了下来,病房里的光线有点晦暗。 但司颜还是能够清楚地看到,形容枯槁的司友德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浑身插满管子。 再也没有半点那天逼她给钱的嚣张跋扈的影子。 “小颜……来了?”司友德就连说话都有些困难了。 司颜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喊出那一声“爸”。 简凝很不喜欢这里的氛围,总觉得阴森森的,仿佛勾魂的鬼差就在她的四周飘荡。 但她还是强撑着胆子,护在司颜的面前,并替她答了一声,“嗯,我们来了。” 意在告诉守在病房里的孔美玉与周秀娟等人,司颜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们都别想欺负她这个孕妇。 “你好狠的心哪!你爸都这样了,你居然才来?你怎么不干脆等他没了,你再来收尸?” 孔美玉满眼是泪地冲过来,不愤地指责司颜。 如果没有傅家保镖拦着,她应该是很想动手给司颜几个耳光,摆摆她当奶奶.的威风的。 只可惜,她没这个机会。 周秀娟像个老好人似地,抹着眼泪出声劝她,“妈,算了。人能来就好。” 然后又慈眉善目地看向司颜,温声说:“小颜,你快来,你爸不肯走,就等着你来送他呢。” 司颜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些人表演,没有出声。 见她往病床这边走来,周秀娟把司皓皓的轮椅往边上推了推,很积极地给司颜让出位置。 司颜注意到司皓皓的两条腿都断了,打着钢板。 或许是断腿的日子太疼太难熬,他看起来瘦了一点,整个人病恹恹的,脸上也没什么血色。 垂着一双有些像司颜的大眼眸,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快到病床边时,简凝拦住了司颜。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她说得很直接,“你们害小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司友德本来还努力地朝司颜伸着枯瘦的手,听到这话,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手腕一垂,手落到了被子上。 “都是我,是我的错……” 他戴着呼吸机,说一句喘三下,这时情绪激动,每一秒撑得更加辛苦。 “你对不起的是我妈妈,有什么道歉的话,就亲自下去跟她说吧。” 司颜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妈妈离世时的画面,曾经假装愈合的伤口,又被血淋淋的撕开。 她无法同情眼前的男人,只淡淡地问:“我妈的遗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