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距离高考就剩下一个月了。
等抄完,一两节课都过去了。
周五下午就两节课,都是数学老师的课。
聂召除了平常下课会被卢湘叫过去一同上厕所之外,只有中午吃饭的时间会跟她一起,她懒得动,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所有女孩都喜欢结伴上厕所。
中午在学校食堂吃了炒面,卢湘喜欢任何面食。
吃完跟卢湘一起回教室上午自习。
五月天,立夏。
太阳炙热,聂召吃饱就犯困,阳光透过窗户刚好落在她课桌上,她趴着睡觉,迷迷糊糊醒来才发现前排卢湘并不在座位上,她以为对方上了厕所,胳膊环胸往后靠着小憩,等了大概有十几分钟,也没见人回来,站起身往前排,还是头一回主动跟教室的同学打招呼。
聂召问卢湘的同桌:“她人呢?”
同学“啊”了一声,看着聂召说:“好像是去数学老师办公室改卷子去了,就昨天交的那个说没改完,一会儿要讲。”
聂召站起身往教室外面走,坐在讲台上维持班级几率的班长眼睁睁看她大步流星地走出去,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她垂着兜,像是游荡在校园里似的往政教处走。
径直上了三楼,直直往数学老师办公室去。
一路上,她脑子里忽然想起每次去抱作业本,卢湘都会让她跟她一起去。
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聂召的脚步瞬息加快,两三格跳上的台阶。
今天下午没课的老师基本都回家了,学校并没有强制要求没课的老师必须来,更别说今天是周五,所以办公室大概就只有数学老师一个人。
聂召站在办公室门口推门,手指摁压在红色木门上,推动了好几下,门纹丝不动,里面似乎被上了锁。
目光落在旁边紧紧拉着窗帘的窗户上,聂召翘起长腿狠狠往木门上踹,一声巨响,破旧的门瞬间被折断往墙壁上反弹,太阳的光线照射进办公室,阴暗的室内瞬息亮了好几个度。
办公室内很安静,卢湘低着头坐在椅子上捏着红色的笔改卷子,指骨用力到泛白,旁边坐着靠着她很近的数学老师,身上那件格子衬衫半开着,表情带着笑,一直低着头凑近她说着什么。
听到门被破开的剧烈响声,人被吓了一跳,身子瞬息移开了跟卢湘的距离,眼睛睁大看着门口直冲进来的人,维持着老师的人设拧紧眉严厉教育:“你干什么?进来之前不知道敲——”
他话语没说完,聂召冷眼大步走过去,数学老师大概没反应过来,聂召趁机轻而易举抬起手挟住他的后衣领,扯着他的衣服往旁边靠墙壁的地方走,摁着他的后脑勺狠狠往墙壁上砸。
头骨跟墙壁剧烈撞击,额头破出一个血坑,随之而来的便是尖锐残烈的尖叫痛吟声。
“聂召!!!!你——”
话语没说完,又是狠狠地一撞。
卢湘站在旁边整个人都怔住了,等回过神忙不迭地叫住她。
“聂召,你,别弄了快点松手。”
聂召没看卢湘,松开手把人扔在地上,数学老师脑袋像是要裂开一样疼,眼前都一片的黑,眼前的人让他看不清。
“老师,你应该庆幸你没干成什么?”
聂召微微勾唇,语调平淡,又阴鸷至极:“你应该先去我之前的高中查查,聂召是怎么教训那些傻逼的。”
卢湘心里有些害怕,又小声叫着她:“聂召。”
聂召抬眸看她:“你先回去。”
卢湘抿着唇没吭声。
聂召凝眉看她:“这里没摄像,你觉得他有了第一次不会有第二次吗?况且不是第一次吧。”
看着地上已经被撞晕的人,额头上还突突流着血,估计能脑震荡。
“打都打了,你回教室,我打120 。”
卢湘心脏跳的很快:“可是——”
“没关系。”聂召语调很淡地说,“我能解决。”
120在十几分钟之后到达,数学老师人已经晕过去了,救护车来到时看到办公室里的这场面,目光落在男老师衣服扣子半开着,目光又落在聂召那张漂亮绮丽的脸上,猜到了什么。
救护车忽然出现在学校,即便此时是上课时间,也有不少偷偷上自习溜出来上厕所的同学瞧见,绘声绘色,一传十十传百。
一个衣服扣子都被扯掉的男班主任被砸破了脑袋从办公室横着出来了,听说是七班的,随之出来的还有一个七班新来的转校生,特漂亮的那种,发生了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聂召回了教室,最后一节课仍在议论纷纷,不少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打探,人人八卦心都重。
上了半节课,有警察进来,把聂召叫了出去。
她一离开,教室里的议论声更大了。
“卧槽聂召这么牛逼。”
“那个傻逼班主任上次还摸我手,我还以为是错觉。”
“我上次被收走的日杂他自己还在私下看呢!还被我看到了。”
“学校会怎么处理啊?我之前就感觉不对劲,他刚开学就换了课代表,还调座位让卢湘坐在讲台旁边,好恶心啊……”
……
谣言传播的速度果然很快,弘高私立跟A市最好的一中三中都距离较远,跟南林就隔着一条街的缘故,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是同时传谣出去的。
付坤听说这件事时正趴在走道围栏上往远处看,挑了挑眉,抓住了转学生三个字。
他几乎不用想就知道指的是聂召。
旁边一个男生吊儿郎当地走出来,看到付坤,贼眉鼠眼跟他八卦着。
“听说隔壁弘高来了个挺牛逼的转学生。”
付坤扫了眼靳卓岐,又看向男生,问了句:“怎么牛逼了?”
“没看见么,把班主任打到昏迷不醒了。”
男生咧着唇笑:“而且,听说她很难泡。”
付坤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她很难泡,你追过?”
男生笑嘻嘻的:“我们学校不少男生要她微信号啊,体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