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舒服的嗓子又被呛了一下。
冷淡的嗓音震在耳边:“害怕吗?”
聂召跟他的眼眸直直对视着,心骤然往下沉。
她忽然明白过来,这场比赛,仅是一个吻的代价。
她是没有任何资格得到靳卓岐的拥护的。
或许是因为这么直观的认识到她正在面临什么,连被网暴到不敢出门的只是缩起来强撑着的人,此时竟然觉得眼睛有些酸红。
靳卓岐只是慢条斯理地把手指移到她的眼皮上,聂召下意识闭眼,感觉到眼皮上的凉意,像是冰,跟那个吻一样,减慢了她身体燃烧的速度。
***
聂召回去发了高烧,整个人跟那天她满心带着礼物去找孟寻而得到的只有诅咒她去死一样,她沉在梦里,反反复复想醒又醒不来,梦里还梦见自己坐在赛车上,每一个弯道都好像死亡的召唤,她只是想死,却第一次直观体会到临死前心悬挂在刀尖上的恐惧感。
醒来之后趴在卫生间吐,又睡着,把胃都清了干净,身体还是感觉恶心的要命。
她喘着气双目失神地趴在马桶上,双腿贴着冰凉地板,脑袋微微枕着胳膊。
坐了不知道多久,手机倏然响了一下,在寂静的晚上格外清晰。
她费劲全身力气站起身走进卧室,坐在床边捞起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不知道是不是又找到了她号码来骂她的,但聂召此时就想听听声音。
“喂。”
“聂召?你跟卓哥干什么去了?”
聂召平躺在穿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的灯,声音虚弱:“赛车。”
“啊……不应该啊。”
“什么不应该。”
付坤挠了挠头:“他看上去挺开心的,以前我可是最懂卓哥的人了,但我没懂,赛个车有什么开心的。”
靳卓岐的开心并不是指笑,他平常都没什么表情,更别说笑这种很明显的情绪了,他只是感觉浑身都放松了些,不像是以前,在任何时候浑身都绷紧得像是块铁,好似要把自己狠狠压着,整个情绪都沉默到异于常人。
聂召没吭声。
他哪儿开心的是赛车?
是开心她被折磨之后的表情罢了。
聂召捏紧手机,低着眉眼又在想。
或许是,看到她难受,他会觉得压在他心上的重量减轻了些,对没有救成他妈的自我痛恨减轻了些,也对坏人得到报应而开心。
聂召眼神空洞着想。
如果能让他减轻些痛苦,她也不介意这种痛苦转移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