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手足无措的场面,变成了嬉笑打闹的场面。
姚行露抬脚再次踢过去:“别弄脏我的衣服。”她身着洁白方领泡泡袖收腰裙,裙尾齐膝。
孟婉弹跳式躲了过去。
意料之外,一个高瘦男子刚好停住脚步,站在了孟婉原来站得位置上。他撑着一把伞走,白色的袖子高高挽起,突出了冷白的腕骨。
姚行露一脚正好踹到了男子的小腿上。她略微抬头往上看,眨巴着眼睛,雨滴不停从睫毛上滴落,模糊视线变得清晰,发现踢错了人,一时着急。
她猛地抬头,脑袋撞掉了撑着引擎盖的铁杆。完了,今天脑袋是真要被夹了。本来就傻,以后估计更傻。
眼看引擎盖就要挡住姚行露所有的视线。
男子右手撑着伞,左手快速地抓住引擎盖的边沿,引擎盖稳稳停在姚行露。
姚行露能够明显感觉到引擎盖已经碰到了头发。她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才看清眼前男子的模样,
他皮肤白皙,一双彷佛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忧愁的耀眼黑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极少笑起,表情如若寒星。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
他浑身透露出一种冰冷孤傲。
她一时看着眼前的男人,惊讶住了,像是被一百零一公斤的液痰全身浇了个遍,整个身体都被定了型。
他叫莫柏舟,是姚行露才见过一面就被家里人催着去民政局领证的老公。领证足足半年了,今天才突兀的见上第二面。
还是在这种及其尴尬的氛围里见面。
莫柏舟见姚行露直勾勾地盯着他,还没将头从引擎盖下面抬起来。他嘴唇一张动,冰冷的语气:“我很好看吗?”
姚行露才反应过来,伸出头来,整理了一下紧贴在前额的头发,脑海里快速地翻转,极力想起有关莫柏舟的其他信息。
很遗憾,没有其他信息。因为此刻,他们才见过不期而遇的第二面。
姚行露立刻想起刚才踹的那一脚,一阵歉意涌上心头:“不好意思,我不是踢你的。”
莫柏舟没有搭理这一声道歉,从胸前衬衣口袋里掏出一条蓝紫色丝绸手帕,递到她手上,不急不慢:“擦擦脸。”
姚行露不想接受这个男人的好意,她和他结婚纯属走过场,仅仅流于形式,完成家人交代的任务,彼此之间没有半点儿感情。他们两也约定好各过各的,互不干涉。
她看了看干净丝滑的手帕,也不想把他的手帕弄脏。她摇摇头表示拒绝:“不用,车上有纸。”
她指了指孟婉的车。
莫柏舟把手帕塞到姚行露手上,语气低沉:“擦干净,坐我车回家。”
原本还有些许欣慰,听到这里,姚行露似乎明白了,刚才他也并不是真心关心她,无非是怕她坐
他的车,弄脏了他的车而已。
姚行露是个倔强的人,人家都这么嫌弃她,她总不能还舔着个脸。
她不去。
她不但不去,还要将手帕立刻退还给他。
可是,还未等姚行露付出行动。莫柏舟把雨伞又递给姚行露时,而他随即转身快速回到车上,随
后便只听到一声轻微地关门声。
声音很快又淹没在阵阵疾风劲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