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渐渐熟络,瞿老师关心了下她第一天上班的感受。
“你说说,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宋轻轻:“很棒,大家都很友善。我们的首席是席月,她还鼓励我多练习,快点融入乐团。以后有机会,还会让我参加巡演。”
瞿老师点点头:“席月这个人能力很强,你要向她多学习。你能获得她的认可,说明这么多年,我没白教。”
宋轻轻立刻输出一波彩虹屁:“那可不,也不看看我老师是谁。”
瞿老师笑着瞟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说,:“你这么多年,能在家里的反对中,坚持下来也不容易,这次更是靠自己考入了乐团。我没和乐团打招呼,我希望你能够靠自己在乐团立足。但靠自己,不代表你要一个人去面对。如果在演奏上遇到了什么不懂的,还是可以请一下我这个外援。”
晚饭结束后,瞿老师避开季钊远,拉着宋轻轻说:
“就算闹别扭,态度也不用那么差嘛。”
闹别扭?
她和季钊远?
宋轻轻指着自己,一时间竟瞠目结舌,张口为自己辩解:
“不是,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瞿老师拍拍她的手,一副“我懂”的表情。
挥手送瞿老师和瞿武上了车,一回头,季钊远一手扶着轮椅,一手插兜,站在那里。他眼里带着笑意,见她看过来,便一扬眉:
“你要对我好一点。”
宋轻轻白他一眼。距离这么远都能听到,什么耳朵?
正说话着,杨秘书的车,已经过来了。车速渐渐减缓,刚好停在他们身旁,副驾的车窗降下,杨秘书向她挥手示意。车后座还有一个人,但是看不清。
季钊远背对着车,没看到。依然在对着宋轻轻说:“这可是你老师说的啊。”
宋轻轻挤出一个假笑。
“是是是,那我一定对你好点。”
说着,她上前一步,拉开后车车门,然后将季钊远推进车里。
季钊远倒在座椅上。
同时,
车后座传出一声“哎呀!”。
这声音听着耳熟。宋轻轻抬头一看,却是裴依。
她坐在靠里的座位上,打扮精致得体。此刻,车门打开,她身上香水的气味,也随之飘散出来。
存在感,不容忽视。
季钊远慌忙用手撑住自己,在车座上坐好,避免碰到裴依。然后看向宋轻轻,解释说:“我没碰她,是你把我推向她的。你可不许生气!”
说着,他小心翼翼去窥探宋轻轻脸色。
见宋轻轻面色正常,才转过头去问杨秘书:“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杨秘书震惊地回头看他:“你连裴依都不认识了吗?”
季钊远当然认识。
那是他大学的同学,还一起主持过几场晚会。他这样问一下,不过是向宋轻轻做出表态,自己和裴依并没有关系。
他停顿了一秒,像是被杨秘书提醒后才想起来。
“是裴依呀,她好像不是咱们公司的员工吧,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说着,他还以审视的眼光,打量了一下坐在身边的裴依。
“你就慢慢问吧。”宋轻轻并不想在这里多耽误,说完,把车门一关,彻底隔开了她和季钊远。
-
车均速地行驶在路上。车内的气氛算不上融洽。
季钊远沉着一张脸,正襟危坐,目视前方。半响,他开口,却是不同于之前的冷淡威严。
“裴依为什么会在车里?”
这话是在问杨秘书。
杨秘书眼皮一跳,立刻回头,向季钊远解释,裴依来探病的。
可季钊远并不买账。他并不看杨秘书,而是略低了头,专心整理着自己的袖扣。
过了几秒,
“行程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杨秘书语气更加恭敬,说:“专家组认为和熟人相处,可能会更利于您身体的恢复。”
这话说出去,车内的空气,瞬间安静。
季钊远缓缓撩起眼皮,看他,轻嗤一声。显然并不认同他的话。
只是杨秘书不确定,
他不认同是专家组的话,还是裴依是他熟人?
季钊远和杨秘书对话时,气场太强大,裴依只能在一旁尴尬地坐着。
但又情不自禁被这样的季钊远吸引。
在大学时候,季钊远就高冷不可接近。而现在,他又多了一份上位者的威严和压迫,更让人心动。
裴依的目光胶着在季钊远的身上。
突然,
季钊远的脸侧过来,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看够了吗?”
裴依:“呃……”
“马上要路过下个地铁口,就不下车送你了。”
季钊远的话果决干脆,敲了裴依当头一棒。
她急忙道:“钊远,你不能这样赶我走!我是来帮助你恢复记忆的!”她太着急了,说话间,身体也向季钊远靠过来。
季钊远身体微微后仰,
随后,
他伸出一根手指,
制止住裴依靠过来的身体。
杨秘书暗道不好。这下,梦境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了。果然,她刚说完。季钊远眉头立刻微拧,疑惑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
“我的病,和记忆偏差有什么隐情吗?”
裴依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讪讪看向杨秘书。杨秘书还想再狡辩几句,季钊远一双淡漠的眼睛,已经盯过来。
他的视线,极为压迫感,让杨秘书不由低下了头。
“告诉我,我有知情权。”
无奈,杨秘书只好简单说了下情况。
“我以为的记忆其实是在做梦,而我现在,在梦游?”
季钊远嗤笑一声,视线淡淡地从他们身上掠过。
“行。”
季钊远长腿一伸,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