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彤已经三个多月未见过方娟了，没想到竟在这儿碰见她，萧彤哑着嗓子说道：“看来方娟是冲着吴大娘来的，我听她炫耀过，她堂姐方绣鸢，如今就是吴大娘身边的人。”
萧翎声音淡淡地说：“就站她身后。”
“什么？”萧彤一脸不愿意的瞪圆了眼睛。
“你母亲不是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吗？你过去就站在她身后。”
萧彤咽了口唾沫，不情愿的往前迈了一步，这么多年的欺凛，让她本心不愿意站在方娟的身后，可她也不愿意违背萧翎的话。
最终还是咬了咬唇，小心迈着步子，微微垂着头，默默站到了方娟身后。
时间未到，大家虽老老实实站着，但也无甚肃意，大部分都在低声聊着天，方娟也不例外，正与站在她前面的柳玉敏滔滔不绝。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别以为你拿上几个自己绣的荷包，问话的时候对答如流，就能入吴大娘的眼，如若真这么容易，那这次来到这儿的女孩儿，七八个都能达到标准。”
柳玉敏蹙着柳叶眉，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她一脸希冀的望着方娟，脸上带着几分恭维谄媚。
“多谢方妹妹提醒，还是方妹妹家有能耐，这些事儿，我们这种人家，都不太清楚。”
这几句恭维，方娟颇为受用，她来了兴致：“那是当然！你别忘了，我堂姐可是吴大娘身边的大丫鬟，大丫鬟知道吗？那是贴身伺候的，平日里能得不少赏钱！你看我头上这朵粉色绢花，就是我堂姐在我生辰之日买给我的。”
粉色绢花只有大拇指大小，市面上大概七文钱一朵，对于她们这种人家来说，已算奢侈了，柳玉敏眼馋不已，多瞅了几眼。
方娟打开了话匣子：“吴大娘身边的女孩儿如今只有二十几个，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从这些女孩儿里，选出最出挑的两个带在身边，成为她的大丫鬟，每个月不光给月钱，还亲自教规矩，大丫鬟以后的出路，也是最好的！”
这所谓的“出路”其实就是被卖到的地点，“卖”这个字太难听，她们这些女孩儿之间，轻易不会用这个词。
“我堂姐说了，她应该会去郑府。”
“什么？！”柳玉敏不由低呼一声，眼里的羡慕都要溢出来了。
萧翎一直飘在一边默默地听着，看柳玉敏的表情便知，这个郑府的当家人，官位不低且家产丰厚，是个顶好的出路。
方娟与有荣焉的点点头：“反正，我堂姐就是吴大娘身边最出挑的那个，不管是相貌还是才情，旁人都比不上，但有一个人却能跟她平起平坐，可那人不管是相貌还是头脑，都比不上我堂姐！”
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方娟语气里的不服气，对于吴大娘院里的事儿，像柳玉敏这些外人知晓的甚少，听了这话，她下意识问道：“谁啊？她为什么能……”
方娟哼了一声：“她叫王秀，一个……”说到这儿，她下意识顿了顿，眼睛警惕的看向周围，生怕被别人听了去。
这一瞥，正好看见站在她身后的萧彤，一双眼睛立刻瞪成三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