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都是穷苦人！也不懂得保护自己。”
再次站稳的萧彤微微垂着头，身体颤抖了一下，紧接着那双憋闷痛苦的眸子缓缓变得冷冽。
方娟低哼一声，直接转过身去，已经撒完气了，畅快了不少，她一点也不怕自己这么做有不妥的后果，就萧彤那胆子，给她机会，她也不敢报复，更不敢告状。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身后之人说了句：“这次，我应该能在里面呆半个时辰，不过也够了……”
这声音怎么有点奇怪？虽然还是萧彤的声音，可却透露着冷冽的陌生感。
还没等她回头去看，前面便传来“吱呀”一声，院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大家立刻敛声屏气站好队形。
院子里出来了七个人，站在前面那三个，梳着妇人头，年纪看上去大概四十岁左右，都穿着素软缎料的齐腰襦裙，各个脸上带着笑意，看上去和蔼可亲。
后面跟着四个丫鬟着装的女子，各个手中捧着托盘，里面放着纸笔，还有两个空托盘。
又有几个小厮，抬着一张八角桌与两把玫瑰椅出来，放在东边靠墙的位置。
那四个丫鬟中站在最左边那个，模样最俏丽，她下巴微微往后收，显得谦卑又有气质，看到这名女子后，方娟激动地站直了身体，不用想也知道，这人就是被方娟一直挂在嘴边的堂姐方绣鸢。
站在方绣鸢旁边的应该就是吴大娘身边另一位大丫鬟王秀了，她比方绣鸢矮半头，模样的确不出挑，不过那双眼睛却格外锐利，并不像方娟形容的那样，一点都不机灵。
吴大娘先来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又把她身旁的赵大娘以及梁婶子介绍了一遍，说话时她始终面带微笑，仿佛她们即将要经历的并不是事关人生的买卖，而是一次友好的谈话。
吴大娘笑着说：“我来问话，让你们答什么你们就答什么，别紧张。”
吴大娘在人牙子这个行业中，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这次挑选也是由她问话，另外两位有想问的，在吴大娘问完之后，会接着问。
吴大娘随手一指，指向右边队伍第四位女孩儿，那女孩儿明显吓了一跳，没想到吴大娘根本不按照顺序问话。
其他人一看这架势瞬间更紧张了，指不定下次随手一指，就是自己，一个个脸色有些发白，生怕自己发挥不好。
吴大娘问道：“叫什么？家是哪儿的？父母是做什么营生的？可懂女工，有什么擅长的？”
“小女……名叫张翠兰，家在临安城东裕胡同，父母以前在香料铺子做帮工，后来父亲被砸断了腿，母亲辞了工，在家照顾父亲。”除了前两个字说的有些磕巴，后面倒也顺畅。
张翠兰轻吸一口气，从袖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荷包，双手举过头顶，恭敬地呈上。
方绣鸢拿着空托盘，来到张翠兰面前，取来荷包放在托盘上，又走回吴大娘身边，吴大娘只扫了荷包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梁婶子倒是多看了她几眼，又从托盘内把荷包拿出来仔细端详了几眼，笑着说道：“绣的是春禾……针脚细密，倒也不错。”
梁婶子似乎对这个张翠兰挺满意的，转头对着自己身边的大丫鬟耳语了几句，大丫鬟点了点头，来到八角桌前，放好笔墨纸砚，用蝇头小楷写了几个字。
吴大娘这时又把目光望向左边，在方娟的身上多有停留，方娟紧张的攥了攥袖口，又猛地反应过来，越是这样越显得小家子气，赶紧松弛下来，嘴角挂上笑容。
方娟瞥了一眼吴大娘身边的方绣鸢，方绣鸢冲着妹妹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之前已经跟吴大娘通过气了，方娟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