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口,两人面色更是一僵。
乔汐视线在两人中间来回扫视。
少顷,她干笑着说:“我,我醒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不等两人回答,她瞬间关掉灯,躺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脸。
不太清晰的声音在被子遮掩下有些发闷:“呵呵,不然你们就当我没醒过?”
“继续,继续……”
她躲在黑暗里,静静听着外面动静。
不敢再说话,也不敢再动,只假装自己睡着了。
半晌,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属祁倬的嗤笑。
跟着,就有人摁开灯。
乔汐没防备,被子被人掀开一角,轻轻一拉,便露出藏在被子里的眼睛。
刚才还在门口的贺知许噙着笑,一下放大在她眼睛里。
她藏在被子里抿抿唇,眼珠匆忙挪开,却看到贺知许身后站着一脸严肃的祁倬。
他蹙紧了眉心看她,整张脸都像写着不爽两个字,“呵,你脑袋里天天都在想什么?”
“被人私下里吐槽说学习学傻了就算了,现在还给我冒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
“睡,睡懵了。”乔汐眼中一片迷蒙水汽,黑色瞳孔乱转,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从贺知许角度看过去,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鹿崽。
他低头笑笑,说:“嗯,祁大少爷也睡懵了,半夜三更上完厕所就朝别人卧室里冲。”
祁倬:“什么睡懵了?贺知许,你能不能别这么狗?我明明看到你在屋子里鬼鬼祟祟,才进来的好不好?”
他冷眼看向贺知许,开始打小报告:“还好我看见了,不然指不定……”
“指不定什么?”贺知许语气微冷,“你和许嘉宁刚才喝醉了一直喊冷,尤其是你直接上手来扒我衣服,说要我脱下来给你盖。”
“没办法,为了清白,我只能进来拿毯子。”
他说得一本正经,连祁倬都有些恍惚自己是否做了那些事。
祁倬轻咳两声掩饰尴尬,悠悠说:“你就不能给我们盖外套吗?”
贺知许:“祁大少爷身娇体贵,不敢。”
“狗东西。”祁倬说不过贺知许,咬牙切齿地啐骂一句,悻悻拿起床边摊子就走向客厅,“抠死你算了,地暖都不能开高点。”
他出去后,乔汐才从被子里探出脑袋。
“不好意思,我喝醉了。”她抿抿唇,正要坐起身子,贺知许又扶着她肩膀摁她回去。
末了,还帮她掖好被角,“还早,再睡儿吧,我让许嘉宁给叔叔打过电话,帮你叔叔请假了。”
“家里地暖出了问题,调到最高温度依旧有些冷,盖好被子当心感冒。”
说完,贺知许帮她关灯,“对了,怕你半夜口渴,我晾了水在床头。”
“嗯,谢谢。”
乔汐老老实实裹着被子,目送他关门离开。
房间一时陷入黑暗,被子上沾着若有若无的橘子清香。
稍缓两秒,乔汐看着天花板,懊恼地锤头。
怎么就没仔细看看饮料有没有含酒精成分呢?
太丢脸了吧,竟然在贺知许家里睡着了!
她瞪着眼睛,再没有睡意。
坐起身打开床头灯后,去拿床头柜的水杯。
是温热的?
她微怔。
想到祁倬刚刚说贺知许在屋子里鬼鬼祟祟,难道他不止是来拿毯子,还帮她放了水?
乔汐抿了两口,将杯子放回原位。
手不小心碰到水杯旁某样东西,触感冰凉。
这是什么?
床头灯光有些暗,乔汐只觉得那东西看着眼熟。
她不好意思随意碰贺知许家里东西,便凑近了看。
硬币大小的挂坠泛着冷光,和她丢失的那只挂坠一模一样!
乔汐瞳孔微扩,忙不迭拿起挂坠仔细看。
这才发觉,根本不是她的那只。
不仅多加了精美,泛着银光的链子,里面的照片也不对。
她与妈妈的合照,变成了精心勾勒的一幅画。
画上有两个人,一个是现在的她,还有一个像她又像她的妈妈。
是贺知许知道她丢了东西,所以特意画的吗?他在哪里找到这么像的坠子?
乔汐摩挲着手里吊坠,高兴之余还有点失落。
可惜即使做的再像,也不是先前那只。
她将吊坠放回床头柜,悻悻躺下。
没看到一张白色纸条,静静躺在床头柜和床的缝隙中。
—
半夜醒来后,乔汐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
天亮后,她下意识拉过被子蒙上头继续和瞌睡打架。
直到床边突然塌下去一块。
乔汐瞬间反应过来她不是在自己家里!
她犹豫着动动手,本想掀开被子起床,可外面那人却一下精准捉住她手腕。
隔着被子,她能感受到细瘦指节摩挲过她手腕上的骨头。
“好像瘦了?”外面有道男声响起。
和祁倬,贺知许声线都不相同。
清澈,笃定,让乔汐刹那间想到雪。
外面人是谁?
她眯着眼睛想了想,实在对不上号,便挣扎了两下,想起来。
但外面的人用了巧劲,她根本挣不脱。
“你能不能乖点?”那人叹口气,“你这种风风火火的性子,出了社会吃亏怎么办?”
他自顾说着,拇指又摩挲了下乔汐手腕,突然又说:“……放弃我哥吧。”
“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
外面的人在告白?他应该是认错了人……
等等,这是贺知许租住的公寓,还是单身公寓。
按理说,只有这一间卧室。
所以,她睡了贺知许的卧室!
乔汐被自己结论惊得瞪大双眼,随即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