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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1 / 2)

扈樱一行人到达前厅后不过等了一刻钟,不大的前厅内已经站了两行人。

卢管家道:“老爷,太太,姑娘,卢山和石竹留在揽芳亭。于初稳重,我让他去报官了。余下十一人都在这里了。老菜头和周婆子两人我也都问过了,他们没有发现异常。”

老菜头就是卢园门房,年过半百。昨日进入卢园时,扈樱、商汐和蒋许科三人都打过照面。周婆子,三人却都没见过,但扈樱听桂十八娘提起过。她是老菜头的老妻,白天打理花园,晚上与老菜头一起巡夜后负责落锁。

赵夫人是个工具鬼,只负责烘托气氛,听过卢管家的禀报后直接看向三位嘉宾:“然后怎么办?”

三人对视一眼,一时无言。

众多视线也随着赵夫人的疑问一起望来,前厅顿时静得令人不安。

“不着急,等官差来了再说。”扈樱突然笑了笑,问了一个新发现的遗漏,“卢管家,客院的人没有请来吗?”

卢管家有些诧异:“客人也要请过来吗?”

扈樱正色道:“当然。为不失礼数,麻烦管家你亲自跑一趟,请客人们过来,别让官差久等。”

卢管家的能力很值得信任,在请客人之余又安排下早餐。

赵桓和钱焕到后一起刚用完早饭,于初也带着三位官差进来了。

当先一人一身皂衣,手扶悬在腰间的刀鞘,昂首阔步地走进门,神气十足地嚷:“快带本捕去瞧一瞧,是哪里出了命案?”

待他说完,再往前定睛一瞧,正看见三人含笑相望,顿时刀也不扶了,头也不昂了,吧嗒吧嗒地小步快跑冲到三人面前:“原来你们三早就聚在一起了,留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外面,可想死我了。”

正是钟晓楼。

紧接着进来的皂衣官差差点儿被高高的门槛绊一跤,扶着门框重重咳了一声:“钟捕头,

最后进来的是位仵作,提着木箱高声问:“尸首何在?”

钟晓楼回神,不自在地转身回到官差同伴身旁,又是抿唇又是眨眼才勉强把兴奋压下去,但一开口恨不得飞上天的声音就露了馅,他不得不以拳掩唇也重重咳了数声:“咳咳咳,不好意思,本捕听闻有命案发生,心忧诸位,有些失态。”

扈樱轻笑:“真是拳拳之心、赤子之怀!”

蒋许科紧跟着鼓掌:“钟捕头如此爱民,值得我们敬仰。”

这个帽子扣得太大了,有点儿承受不住,心虚。

钟晓楼飞快地瞥一眼站在一堆的三人,又飞快转开眼:“咳,那个,带我们去看……查验一下尸首吧。”

仵作是个经年老手,用了一个小时就完成了初验格目。

他半虚着眼简练介绍:“这位夏荷姑娘死于头部重击导致的脑出血而亡。根据伤口形状和伤口附近沾染的墨可以推断应该是一方圆形或椭圆形砚台。”

众人皆惊:“砚台?”

蒋许科道:“家里有砚台的地方不多。”

钟晓楼立刻领会精神:“对,烦请诸位将砚台都交出来让本捕查一查。”

蒋许科很配合:“卢管家,请给差爷们带路。”

卢管家立刻躬身应诺,对两位官差道:“差爷,小人兼领账房之职,小人那里有砚台。还有就是老爷和少爷的书房内有。”

钟晓楼很高兴如此顺利:“那我们就去拿来吧。”

哪知卢管家却没有抬腿,只犹豫着看了眼蒋许科。

蒋许科不明所以,只催道:“卢管家,快去快回。”

卢管家欲言又止。

扈樱接口道:“还有两处地方有砚台。”

众人皆望向扈樱。

扈樱道:“姑娘平日里喜好读书习字,我们那里有。第二处便是两位客人那里,桓三爷和焕四爷都是读书人,肯定也有砚台。”

卢管家如释重负,连连点头。

商汐忙道:“对,我们那里有,我记得放在窗下书桌上。”

扈樱道:“我可以陪你们去取。”

只剩下两位客人了,众视线又立刻转向他们。

赵桓和钱焕二人也很配合。

一个说:“我陪你们去取。”

一个说:“我让书墨陪你们去取。”

书墨正是敖仲在此扮的角色,他见扈樱也要去,自然乐意,立时出列,站到钟晓楼前。

一行人由远及近,经账房、两间书房、卢小姐闺房,最后穿花园至客院,从左右两间正房内取出砚台,又穿园而行直接回到前厅。

仵作在前厅将几方砚台用酽醋和酒一一查验,最后指着其中一方道:“就是这个,你们看这里还有血迹。”

那是一方绿色的椭圆形砚台,砚额处雕了一幅松石图。经酽醋和酒一浸松石图附近的砚侧有一团血色显现。

钟晓楼问:“这是谁的砚台?”

赵桓大惊:“是我的。”

钟晓楼一挥手:“凶手就是你!带走。”

他身侧的官差立刻凶神恶煞地扑将上去。一见官差扑来,原与赵桓站在一起的钱焕忙忙地往后退,恨不能离他越远越好。

赵桓慌乱起来,挣扎叫道:“不是我!此砚是我祖传之物,如何能拿它杀人?”

那官差只听钟晓楼的,大掌一挥就捉住了赵桓的领子:“我们钟捕头说是你就是你。”

电光石火间,赵桓终于想出应对,但他被勒住了脖子,喘气都有些艰难:“不是我,我才回来。我有证人,书墨、书墨,你快告诉他。”

敖仲站在一行人中,正瞧扈樱,只挂心她会在混乱中被人伤到。听见有人喊“书墨”缓了片刻才回神发现是喊自己,他忙道:“是,他刚回来就被喊来这里了。”

钟晓楼犹豫起来:“这么说不是你?”

押住赵焕的官差不由地略松了手,望着钟晓楼,等他下一步指示。钟晓楼只得摆摆手:“先松开他。”

话音刚落,官差的手还未松开,有个声音高声阻止:“差爷,他是他的书童,这话怎能信?”

众人齐齐望去,发现开口的是离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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