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凉菜;肉圆却是半成品,需要红烧一下。
虽然现在家境不错,干活时间不多,但在学生时代简家只是普通人家,这类简单的家务活,扈樱都做得娴熟。
敖仲不好意思坐在客厅看着她在厨房忙,也跟着进去。
但厨房里的活儿并不多,扈樱很快就转了小火煨着。
盖上锅盖那一刻,氤氲的水汽消失,蓝色的火苗在锅底温柔地舔舐。
除了本族功法,敖仲也修习人间道。人间道自然从人间来,从人间烟火中精进修为。此时,他正处在这烟火气中,烟火里开出绚烂的花,有无法言喻的酣畅。
半个多小时,桌上摆上了一盘糖醋排骨,一碗红烧肉圆,一碗如意菜,两碗白粥。很家常的菜,却格外熨贴。
扈樱笑:“好久没有自己动手了,技艺生疏了,你凑合着吃。”
哪里用得着凑合!
糖醋排骨酸甜鲜嫩,红烧肉圆咸香味美,如意菜清爽可口,就连白粥也是黏稠香甜。
“很好吃!”敖仲真心实意地赞美。
中午吃得多,下午睡了一觉,根本没有消耗,扈樱吃块排骨,又就着如意菜喝了碗粥就饱了,于是催着敖仲多吃:“都吃完呀,吃不完就说明我手艺不行。”
像专/制君主的台词,但从她口中出来,□□也是礼让的专/制、令人心悦诚服的专/制,敖仲轻易就俯首称臣,心甘情愿地照做。
扈樱笑得眼弯弯地跟他商量:“敖仲哥哥……”
敖仲立刻放下了碗筷,听她下文。
“敖仲哥哥……”她又喊了一声,似是有些为难,他忙以眼神鼓励她继续,她这才缓缓开口,“你能不能再充当一段时间我的助理?”
想!
可是,又不敢!
两个念头在脑海中天人交战,冲突激烈。
扈樱继续:“柳柳虽然回来了,可是白瑁不在,工作室需要她坐镇,她分身乏术,所以,我……”
她没有说完,他已经应下:“好。”
他挠了挠发,说不清现在什么感觉,雀跃、幸福和懊恼、愧疚交织在一起。或许,在“好”字出口后,心里似有十万只蚂蚁在挠,愧疚甚至隐隐占了上风。
可是,就在看见对面如花笑颜时,愧疚又如潮水般退却。
如果,自己能再努力克制一下,应该不会出事的吧?
今日目的达成,扈樱当然开心。
她打开了随身的包,拿了一封红包出来递给他,不容拒绝的:“虽然你不缺,更无需压祟,但是取个兆头,而且我也不能厚此薄彼,工作室人人都有的。”
长卷发在颊边微微跳动,心也跟着一起跳动。
敖仲不及多想就已经接在手里了。
及至临走前,他都没有想明白自己怎么就一点没有拒绝、糊里糊涂地拿了,还贴身揣在怀里。
扈樱在门口抱了抱他,与他道别。
温香在怀的感觉真美,那点不明白立刻被抛诸九霄云外,他下意识地揽住她细软的腰肢,听着耳边婉转动听的声音:“收了我的压岁钱,就是我的人啦,要一直为我压祟呀。”
微风绕着耳垂打转儿,绕得耳热热痒痒的。
他本能地偏了偏,她已经松开了他,一脸人畜无害的烂漫笑容,很关切地叮嘱:“你这么厉害,肯定没危险,但是,这么晚了,到家后还是给个消息呀。”
两家很近,扈樱不久就接到敖仲的消息。
此时,她正在欣赏花瓶里养了两个月的银柳。银柳开花了,毛绒绒的红色花苞上长出了一枝又一枝细细的小茎,顶着一朵朵黄色小花,有种别样的可爱。
她稀罕地盯了好一会儿,拿着手机挑着各种角度拍照。
叮咚一声,消息来了:到家了。
很简短的三个字。
扈樱皱皱鼻子,握着手机回了个更短的消息。
樱可可:好。
又等了一会儿,没有新消息过来。
这不是她的风格,平时她的消息可不会这么简短。
敖仲有点不适应,看了好一会儿手机,退出,再打开,再退出,再打开……反复几次后,他终于没有熬住:睡了?
已经十点多了,是挺晚的。
他打打停停删删,最终又发了一条:晚安。
放下手机,他摸出那封红包,里面有零有整,崭新的888元,带着他的体温和一缕淡淡的香。
888,他与他们是不一样的!
他们只有八百。
而且,他们也没有花笺!
窃蓝色的花笺上错落两行金色的诗:明朝遥捧酒,先合祝尧君。
这是扈樱的笔迹,她亲笔写就!
他拿着花笺细细端详,并不自知自己的眼神温柔而专注。
对方正在输入…和敖小敖来回切换。
敖小敖是过年回家时新改的备注名,只因为听家人叫他“小敖”时怪可爱的。她看着敖小敖又想了一会儿,在第N次看见“对方正在输入…”时灵光一现,笑着改备注名:瓮中龙。
等改好再回到对话框时,“晚安”两字跳了出来。
她弯起唇笑,找了张新拍的银柳花发过去。
然后回:携花入梦,晚安!
估摸着他不会再回消息了,她退出对话框,进入了群聊樱花林。
已近深夜,樱花林内安静极了,最新消息还是几个小时前的,不外乎各种美食、娱乐。扈樱没高兴翻,只往里面发了个红包:给那些灌我酒的人。
群里当然有夜猫子,立刻发现了这个红包。
但是,这话是什么意思?
生气了?生气还发红包吗?
发红包应该是代表高兴吧?高兴被灌了酒?
夜猫子们个顶个的大问号,试探的爪子悬在红包上方,踌躇着。
岸上的鱼:没灌酒就没资格领了吗?
岸上的鱼:冷漠脸.jpg
樱可可:红包,给最可爱的柳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