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人输了就走不懂规矩啊。”褚少昀拍着桌子大声嚷嚷着,吸引了场中所有人的目光。
褚少昀尽兴极了,他在虞陵那鸟不拉屎的穷酸地方关了两年,总算是回来了,脖子扭得咔嚓响,冲隔壁桌的几人道:“你们几个,来,过来,陪二爷再玩几把。”
谁要去沾那火星子。被指到的几人纷纷垂眸偏头,却又不敢正面跟这看起来就跋扈的男子起冲突,只纷纷不作理会。
正当褚少昀得意洋洋之时,桌子前头的人群分开,有人在赌桌正对的位置坐下,褚少昀抬头扫眼一见,倏的连脸色都变了。
赫连煜一身玄色蟒袍,嘴角噙着笑,目露谐谑睨着他,“哟,这就回来了,虞陵好玩吗。”
褚少昀其人,嚣张跋扈肆意妄为,跟很多人结过梁子,但家世地位摆在这,力气大拳头也硬,真正要说在谁手上吃过大亏的,数来数去还真就只有一个赫连煜。
那年冬月,一场约赌,褚少昀被活生生打断了一根肋骨,肺腑皆伤,数九隆冬里高烧不退,险些直接撒手人寰。
宫里的御医来来回回往褚府跑,流水一样的补药往下砸,才终于是把人从阎王殿里给抢了回来。
那场架,褚少昀在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才能勉强下地走路。
这样却还是没完,等着他的还有为期两年的艰苦军旅,那虞陵山高水远,对于习惯了上京繁华的公子哥来说,与坐苦牢无异。
这两年来,赫连煜三个字有多少次令褚少昀咬牙切齿恨不能生啖其血肉,但挨过打的疯犬到底有记性,于是男人绷直的上肢又再松了力道靠回了太师椅中。
“小王爷啊,真是好久未见了。”褚少昀皮笑肉不笑,两颗略显尖锐的犬齿半隐半现。
男人转了转僵硬的脖子,迫切的需要宣泄憋在胸口的邪火,指着隔壁桌的赌客们厉声喝道:“都他妈一个个的聋了?老子说让你们滚过来没听见是不是?”
这声音不止吵还刺耳,赫连煜不悦拧着眉头,调整姿势单腿起身一脚将那赌桌往前蹬,桌腿在地上挪出了沉重难听的声音,重重怼在褚少昀的椅子上,“吵什么吵,蠢狗。”
褚少昀险些向后翻倒摔下去,他被困在椅子上往后狼狈后退两三脚才稳住身形,沉息运气,哗的一下摔了椅子站起身来厉喝:“赫连煜!”
冲突一触即发的刹那间,白凤年的声音从花影屏风后面赶至:“褚少爷——冷静些,和气生财嘛。”
这一声极其有水准的迂回腔调成功暂时停住了屋里的火.药味,所有人偏头屏风看去,只见白凤年满脸堆着精明笑意,手里摇着折扇,身后带着一位清隽少年郎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