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上官浅歌站在端木霖的床前,低着头,一副受教的模样,上官海扶着端木霖靠在靠枕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可真是他们生出来的好女儿,整天为了男人跑进跑出,真让人刮目相看,更何况这个男人还与她是亲兄妹!
“霖儿,莫要气坏了身子,浅歌这丫头虽然不太懂事,但还不至于不知道轻重缓急,她去见宋寒必是有事。”上官海用眼神示意上官浅歌赶紧想个法子,一面轻轻地替端木霖拍着后背,顺着气。
收到上官海的讯号,上官浅歌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到底你们还是不相信我,或者是从未相信过宋寒,但考虑到她娘的身体状况,上官浅歌还是不得不慎言,以免把她娘气的更重,到时候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爹,娘,事情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糟糕,去见了宋寒这一点我承认,但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你们,你们可还记得你们曾经答应过替宋姨找儿子,报仇雪恨?如今算是找到了穆言,但需要一点契机,让他们母子二人相认。另外,我能肯定,宋寒能救你们,只要我诚心向他祈求,总有一日会打动他,放弃往日的仇恨,替你们诊治。如今,却是你们屡屡不肯接纳他,我又怎么可能劝他接受你们呢?”
“你给我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起来。”端木霖气急。
对于端木霖的气急,上官浅歌亦是不理解,明明是自己的儿子,总是不愿承认他,那又何苦生下他?掉头就走,去了祠堂,冷清的祠堂里灯火通明,上官祖上的牌位立了一排又一排,上官浅歌看着这熟悉而陌生的地方,有些黯然,她真的不懂,她娘为何不愿?宋寒有为何抵死不认上官家……
兰苑,上官海安慰端木霖,“霖儿,你又何必跟自己的孩子一般见识,你又不是不知她们是什么样的人,这一点我一直很庆幸,不像别的官家子弟,只会惹事,哪有我们的孩子,年纪轻轻,放到任何一处,都能独当一面…”
端木霖噗嗤一声,“哪有人净往自己脸上贴金,害不害臊?”
“夫人哪,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上官海看端木霖脸色好点,稍微放下心来,看来,这件事得从长计议,否则以霖儿的脾气断不会认下宋寒的,而宋寒?说实在的,他倒还真是像霖儿,一样的执拗!
楚府,楚蔺一脸威严地坐在楚子瑜的书房内,反观楚子瑜,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还真是没有御史府公子的神态,可是让人意外的是,楚蔺并未对他这个儿子有多严厉,反而觉得在外面他这个样子也许是对他的一种保护,他只是想知道他是否安全。
“爹,夜深了,我要休息了!”楚子瑜大大咧咧地靠在一旁,伸手朝门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楚蔺视若不见,“大晚上的去哪了?”楚蔺翻看着桌上的书,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
楚子瑜无奈翻了翻白眼,“你的手下没告诉你?”
楚蔺一脸的淡定,“府里的人不是早就被你甩掉了…”
楚子瑜摸了摸鼻子,“在城里逛了一圈,毕竟很多年没出去过了!”楚子瑜说完有些黯然,眼睛不知飘向了何处!
闻言,楚蔺抬头看了一眼他,似是有些自责,“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吧。”
待楚蔺消失不见,楚子瑜关上房门,一脸的凝重,他有些自嘲,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他竟然还是不放心,他毕竟是他的儿子,即使幼时曾听过一些不该听到的话!也许这就是京都富贵人家的悲哀,楚子瑜抬起头看着几点星光的黑夜,有些茫然若失。
“是谁?”楚子瑜猛然出手,朝窗外屋顶飞去,哪知来人不闪不避,倒让楚子瑜吃了一惊,“是你!”
也许就连楚子瑜都没发觉自己的情绪变了,一种兴奋萦绕在他身边。
“没想到楚兄的身手如此之好!”韩默由衷的赞叹。
“韩兄,怎会来此?”楚子瑜有些担心自己和父亲的谈话他听去了多少。
“楚兄不要误会,我们…”
“我们?还有谁来了?”楚子瑜有些不可思议,这么近的距离居然都没有发现,看来这位的武功实在是让他望尘莫及。
“楚兄,你别介意!今儿晚上我瞧着有一人影挺像你的,想着许久未见到楚兄,不知楚兄上次回家后是否安好,于是便拉着宋兄前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韩默话中的惊喜倒让楚子瑜有些不知所措,人家明明是关心你的,你怎能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对不住,韩兄,在下平日朋友不多,所以一时想不到是朋友来访,还想见谅!”
“楚兄,莫要怪我唐突就好。”韩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咦,宋兄呢?看我糊涂的,竟把他忘了!”楚子瑜心中尚还有一丝疑问。
“宋兄?”韩默试图叫唤,“我在这!”未免被人发现身份,宋寒一直都不愿在人前显露武功,只好硬生生让自己跌在地上,“你们俩还有没有良心?”
两人这才注意到地上的宋寒,只见他躺在地上,腿脚似乎受了伤,两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随即想着宋寒还躺在地上呢,赶紧扶起来,“我说你们俩想要干什么?大晚上的折腾我?”宋寒一瘸一拐的样子还真让他俩低着头不敢看他。
夜深人静,三个大男人凑在一块,面面相觑,这格格不入的画面若是被叶琪看到,估计又要取笑一番。
“宋兄,我这里还有些药,你看能用到吗?”楚子瑜翻出橱柜中的伤药,来到宋寒的面前摆弄着。
“楚兄,怕是有所不知,宋兄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当初瀚城许多人都是宋兄出手救下的,想必他自个儿心中有数,我们这般瞎操心也是无用,倒不如听从宋兄的吩咐。”
“如此宋兄莫怪,子瑜也是乱作一团了。”
宋寒看到他们,不禁失笑,多少年了,自己不曾受过伤了,没想到如今还要扮演一名伤者,可真是让他欲哭无泪了,也罢,姑且用些药吧,否则指不定被他们当作怪物!只是,韩默?他怎能如此轻易地相信一个人?
“你们放心,我这伤没有伤到筋骨,涂一点金疮药即可!”
“当真?既然宋兄如此说,想必是真的没有大碍,”楚子瑜心中怀疑。
知道楚子瑜心中所想,宋寒也并未多作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