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城郊外,白杉杉扶着宋钰随处走走,两个半大的孩子留在屋内读书,李荣和车夫总算是进了暮城,一路不敢歇息,生怕错过与夫人相聚的时刻。
“夫人呢?”
“大人,您别急,容我打听打听!”
李荣挨着石凳坐下,不一会车夫便回来告诉他夫人在城外。
两人辗转总算看到了一栋茅屋,进了屋,看见了两个孩子,李荣的眼睛瞬间湿润了……
“爹…”说完俩孩子扑进李荣的怀里大哭起来,李荣抱紧孩子禁不住哽咽起来,车夫在一旁看着默默流着泪。
“你们娘呢?还有老夫人呢?”
“爹,她们出去散步了,娘担心婆婆,就带着她去到外面看看。”
“哦,好!”李荣擦干眼泪,目光看向了门外的小道。
“爹,你要是想去找娘亲,我们带你去,那儿我们也常去。”
“诶,好勒。”
车夫留下看家,李荣携俩孩子去找他的夫人,四目相对,李荣生生忍住了,白杉杉没忍住一下紧紧抱住李荣,生怕一松手人就不见了。
老夫人禁不住风吹,咳嗽了两声,惊醒了俩人,脸色一变。
“老夫人!”李荣与白杉杉大叫,“都怪我大意了,我们这就回屋。”
“我没事,你们久别重逢,倒是我这个老婆子不懂事了。”
“老夫人!”白杉杉绝不容许宋钰贬低自己,“您若是如此,公子知道岂不是怪我了。”
“杉杉,你不说还好,你这一说,我都有点想他们了,不知道京都的局势安定了没有,他们如今可安好?”
“老夫人,公子曾说过,等事情一了,就让我义父过来接我们,如今还没有消息,怕是事情有变,我们且在这儿再住些日子。”
“难道寒儿他们?”
”老夫人,您别胡思乱想,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您放心,再说了,若是遇到危险,也该有消息传来,不是,如今没有消息不失为最好的消息了。”
“老夫人,杉杉说得对,宋兄最在乎您的平安,您要多保重,还有您要相信他们,见到他们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若是您被人挟制,岂不是拖了宋兄他们的后腿。”
宋钰左思右想,只能作罢,老老实实待在这里,虽有心去帮忙,可若是帮了倒忙,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看着宋钰打消了念头,两人算是松了一口气,扶着宋钰慢慢地往回走,俩孩子紧紧地跟在后面。
京都,月下楼,三皇子表情严肃的坐在那里,倒是宋寒上官浅歌有些随意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看上去倒是分外和谐,韩默与叶琪在一旁比试武艺,一时难分高下,楚子瑜倒像个裁判,一会指指这个,一会指指那个。
“你们?”三皇子总算开口了,“你们真有诚意和我合作?你们若是和宫中的那位合作岂不是来的简单的多!”
“三殿下,说笑了,三殿下果然还是如当年那般小心谨慎,否则也不会安然无恙,还能保全自己的名声。”
“上官浅歌,你不要笑得这般无所谓,你的家人可都在天牢里,随时会死。”
“三殿下,莫要忘了,有些事情不用你提醒,哦,三殿下说的没错,即使上官家入狱了,可选择权依旧在我手中,和谁合作全看你的诚意了,更看我的心情。”
“你!”三皇子语塞,“不管了,大不了豁出去了,你们需要我干什么?”
“你又说错了,三殿下,不是我们需要你干什么,而是你自己目前能干什么,可以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宋寒一旁提醒,“毕竟宫中的那位登基之后会如何做,你可是比我们要清楚的多。”
“原来如此,上官浅歌会变得如此模样,倒还真是和你这个商人待久了的缘故。”
“我的确是个商人,所以商人更希望看到实在的利益,而不是空口无凭的鬼话。”
“呵呵,看来我不得不重新看待你们了,我原以为你们需要我,但依现在看来,是我要求你们了。”
“三殿下有这个觉悟,果然非同一般。”
三皇子目光森冷地看着他们,却又突然笑起来,“和聪明人合作就是愉快!”说完这些,三皇子便回屋了。
“与虎谋皮!你倒是想的开!”宋寒盯着上官浅歌,一字一句地说道。
“想不开又能如何,”上官浅歌叹了一口气,“皇家没有一个是真正光明正大的人儿,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出击,选择于自己有利的一方,目前三皇子处于弱势,若是在这个时候我们施于援手,逼得他不得不与我们合作,谈判获得的利益将会更大!”
“说的是呢。”宋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臭丫头倒还真是会算计,还真是管家的能手呢!”
“怎么?请我替你管家?”上官浅歌笑呵呵地看着他,眼里闪动着狡黠的光芒。
宋寒倒也不急着说话,面带微笑的看着她,随后撇开头低低的笑了出来。
“宋兄,你笑什么?”韩默摸着脑袋,收起佩剑,不解的看着他,“浅歌姑娘可是要嫁人的!怎能替你管家?”
叶琪恨不能拿剑敲开他的脑袋,乱说什么话,人家的事何时轮着你操心了。
楚子瑜这段时间逃跑的功夫着实练得不错,这不又不见人影了。
宋寒侧着身子,真想拿根藤条好好教训一下韩默,没点眼力劲儿。
进京的官道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慢吞吞的行驶着,尽管里面坐着的人要求加快速度,可惜,马儿已经累了。
蒋依依坐在里面,心急如焚,想起临行前南王妃嘱咐自己好好保重,她的心也乱了,如今进退两难,若是不入京,谁能保证端木霖一家性命无忧,若是入京,见到那些人,恐怕自己就真的再也藏不住自己的身世,会被世人所弃,毕竟这罪人之后,恐再也不能和自己的柳郎长相厮守了……怎么办?
生而为人,只想好好做人,奈何千种原因使自己早已面目全非,出身就真的这般重要?
可是,姐姐一家?她们?有情有义,自己也绝不会丢了南王府的脸。
耐着性子随着马车总算进了京都,她掀开车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