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的树叶被风吹的哗哗作响,上官浅歌挨着穆槿聊了一个时辰,穆槿的脸色由不可置信变得愈发的凝重,她竟不知她的好六弟在背后搞了这么多事,而且这个看似与世无争,慈眉善目的皇额娘竟也是他的帮凶,为了权力,竟不惜弑君弑父,她的世界真的一下子被碎成渣渣了,而她的三哥居然也不是个善茬,眼眶不自觉的湿了,她的父皇如今这般模样,与他们都脱不了干系,当真是应了那句话了:皇室中人没有亲情!
“浅歌,对不起!”穆槿沉重的道歉,“因为我的家人害了你一家!”
“四公主,没必要同我道歉,更没必要为了他们同我道歉,你只是你!四公主刚才所说因你一家害我一家,这话我可不爱听,一固然他们是你的家人,却不是真心实意对你好的,二则他们并不只是害了我一家,背地里因他们而遭殃的人有何止千万。你还不明白吗?”上官浅歌拉着穆槿的手,语重心长的说着,“小时候偶然间在假山旁边听见了一个秘密,没想到竟牵连了这么多人!”
“秘密?也对,皇室中人谁没有秘密,不过这与现在发生的一切有何关联?”穆槿不懂。
“六皇子并非皇后所出,而且还是蛮夷部落的人”此话一出,穆槿惊愕万分,难怪一直以来都觉得父皇与六弟之间怪异,不管六弟如何努力,父皇对他总是一副疏远的表情,即使偶尔表扬,也不过随口应几声。
“父皇与六弟之间的嫌隙,我不得而知,今天你如此说,我便明白些许,不过他还是太狠心了,他毕竟是我们的父皇啊!”穆槿难过的低着头。
“虎毒不食子,可但幼子长成后也会变成一只凶猛的虎,自然免不了争夺!”上官浅歌提醒穆槿,六皇子已经是一只成年的老虎了,再也不会如同幼子那般。
“我知道了”穆槿小声地应着,“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你总不会是来叙旧的?”
“四公主,我想请你帮我留意宫中的动向,你是公主,有些人肯定不敢拦你!”
“好!”穆槿一口答应,不用上官浅歌明说,她都知道要注意谁了。
“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重,拜托了!”上官浅歌直视穆槿,一副郑重的模样。
回来的路上,叶琪挽着上官浅歌的手臂,漫不经心的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叶琪,你怎么了?”
“无事,不过觉得无聊罢了,对了聊了这么长时间,可有什么收获?”
“当然有了!”上官浅歌咧嘴一笑,“叶琪,也许事情很快就能结束了!”
“那可真是好事,难怪你的心情变好了。”叶琪揶揄地看着她。
月下楼,韩默总算是盼到了散朝,匆匆忙忙往回赶,路过咸侍郎身旁的时候,低声说道:“咸侍郎,天黑后,有事相商!”
咸平错愕地望着韩默离去的身影,疑惑不解,对于这个新科状元,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了解一番。
夜晚很快降临,咸平坐在书房里等待着,他不知道他究竟何时来,何事来?更不知道他是否心存歹意?不过凭他的直觉,他相信韩默不是个坏人!他还知道韩默与上官小姐交情颇深。
趁着侍郎府的下人换班的时候,韩默一身夜行衣后面跟着同样一身夜行衣的宋寒,悄悄饶过人影进了咸平的书房。
咸平本想大叫,待韩默掀开脸上的黑巾,他才放下一半的心,他真的不明白韩默来见他为何要黑衣蒙面,同朝为官,有什么不能明着说。
宋寒目光微冷,咸平透过韩默感觉到眼前这个人不好相处。来人没有摘下蒙脸的黑巾,咸平不敢轻举妄动。
“韩大人,这是?”咸平疑惑。
“咸侍郎,你我同朝为官,但有些事不方便在青天白日下明说,只能夜深冒昧打扰了。”韩默紧接着说道,“有关皇室!有关社稷!”
闻言,咸平先是大声呵斥了他,转而一想,还是听听他怎么说。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来。
宋寒本想若是咸平喊出声,他便出手,以免韩默招来无妄之灾。见到无事,他便退到窗台后面,盯着外面的动静。
“韩大人,此言何意?”
“咸侍郎难道真的没有疑惑?如今接二连三发生了的事,你不觉得奇怪吗?”韩默反问,“先是将军府出事,再来皇上病了……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是算计安排好的,一环扣着一环,你我也不过是棋子罢了!”韩默叹息。
“韩大人,小心祸从口出!”咸平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四周,确定无人靠近,才放下心来。
“韩大人 ,请坐!”咸平邀请韩默坐下详谈, “不瞒你说,我虽有疑惑,却不敢明着说什么,唯恐引火烧身,牵连一家,哈哈,到底是老了,不如你这个年轻人洛!”
“咸侍郎谦虚了,咸侍郎的为人韩默清楚,否则也不会来找你了。”韩默顿了顿,“咸侍郎,韩某有一问题想问您,不知?”
“有话直说,”咸平摆了摆手,“既然都来了,不如都开门见山吧!”
“当初您是如何找到的三皇子?”
“何出此言?这难道与三皇子也有关联?”咸平突然站了起来。
韩默直视着咸平,点了点头,咸平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过了一会才停下来,同样的语气再次问了一遍,韩默还是点了点头。
呼之欲出的答案,咸平有点不敢想象,自己一直以来追寻的人究竟藏着一副怎样的心肠?
坐在一旁的韩默同样明白,一直以来咸平都算是三皇子的支持者,难怪兄长非得让自己今夜来见他,说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看来今晚不虚此行了。
心知肚明的两人,此刻都沉默不语,倒是宋寒轻咳一声打破了局面。
“哥,你没事吧?”韩默担忧地看着他。
“这位是?据咸某所知,韩大人的卷宗中并未提及家中有任何的兄弟?”咸平疑虑,“既然是韩大人的兄长,想必也不是一般人,为何不愿坐下详谈?”
“咸大人,韩某的兄长脾气有点古怪,你莫要介意。”
“无妨!”咸平不禁想到,“凡能者哪个没有自己的脾气。”
韩默心中再次确定,咸平真的是对三皇子期望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