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上官浅歌突然站起来,又莫名地坐下去,嘴里不知嘀咕了什么,宋寒瞧着她这反常的举动,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臭丫头…”
上官浅歌似是突然惊醒一般,有些呆呆地看着宋寒,一时间忘了说话。
“咸大人可是老当益壮,怎会让我们这群后辈独自迎难而上?”楚子瑜支着肘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咸平。
“好你个小子,我原以为你同你那御史爹一样,无趣的紧,没想到啊,”咸平嘴角慢慢上扬,
“果不其然,近朱者赤!”
“咸大人不也是如此!”
两人哈哈一笑,韩默面不改色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没有离开楚子瑜,他担忧这个本该光明磊落的男子有一天会因为某种情非得已的理由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有一天对着他拔刀相向……
“喂,韩默,你在看什么?”叶琪一屁股坐在韩默的旁边,“楚子瑜的脸上莫不是开花了!”
楚子瑜转头看向他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破相了?”随即耷拉着脑袋,有些沮丧。
韩默嘴里的一口茶水未来得及咽下,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不轻,经过一阵剧烈的干咳才算是稳定下来,“叶琪,你……”
叶琪嘟着嘴巴,转过身,不愿且不敢看他们,似乎玩笑开过了!
“我知道了,”上官浅歌一拍桌子,拉着宋寒的手,急急地说着,“大公主为何会死了?”
“为什么?”众人一愣,眼巴巴看着上官浅歌,更加认定上官浅歌魔怔了。
“大公主是……”将出口的话被宋寒一个眼神制止,随即有些懊恼,有些事是皇室的隐秘,更何况楚子瑜也在这里,当着他的面总归是不能说的,而且这件事也是自己偶然间听一个人说起的,也许作不得数。思及此,上官浅歌灵光一闪,“大公主肯定是因为大驸马的过世才会想着随他而去!上穷碧落下黄泉,大公主与驸马的情义是人尽皆知的千古佳话…”上官浅歌心虚地看了一眼宋寒,见他眉间的担忧并未散去,她的心咯噔一下,还真是大嘴巴子!
叶琪一听,好奇心瞬间被勾起,“浅歌,你说世间真有如此美好的感情吗?”
面对叶琪的问题,上官浅歌倒是噗嗤一声,“呵呵”笑了出来,“当然有了!”她乐呵呵地看着她还有韩默,反应过来的叶琪,脸上似乎有一股灼烧感,大家都情不自禁地笑了。
皇宫内,皇后宁淑看着一脸懊恼的六皇子,心中一阵冷笑:自己的女儿居然会死在他手里,不知何时他也会像了结佳儿那样了结了自己,亏得自己一直以来对他的细心关照,如今可还真是有点儿悔不当初的滋味萦绕在心头。可已经没有别条路走了………
“皇儿,这是怎么了?如今这般大好的局面你却在这儿借酒消愁!”皇后走到六皇子的面前,伸出手握住了他拿酒壶的手,六皇子抬起头,“是母后啊!”他勾起嘴角,自嘲地嗤嗤笑出了声,“母后哇,其实你我都明白不是吗?呵呵”
闻言,皇后板起脸,严肃地看着他,“你明白就好!”不咸不淡的语气,六皇子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皇后,有一瞬间的恍惚,记不得了,只是很久以前总有人在他躲在角落里哭的时候陪着他,安慰他,不介意他弄脏她的漂亮的手帕,对着他笑,暖暖的,像个小太阳一样温暖了他冷冷的幼年。
他伸出双手一下子抱住了皇后,皇后满脸错愕,心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害怕他会此刻杀了她,华丽的衣服却在此时染上了点点印迹,湿湿的,有点不舒服,抱住她的男人此刻竟然有了低低的抽泣……皇后嫌弃地看着他,一下子把这个醉酒的男人推倒在地上,极其不耐烦地看着他,果不其然呢,也只有佳儿那样的人,才会没有心机的接受他,才会惹来不该招惹的麻烦……
倒在地上的六皇子,瞬间清醒,她不是她,这世上再也没有那样的温暖而亲切的人儿了,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至少目前为止他还不能与她决裂,他还需要她的一份助力。
“是母后啊”六皇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都怪儿子喝多了,真是有辱您平日的教诲,儿子认错!”六皇子诚恳的样子映在皇后宁淑的眼里,她心中那股子恨意与嘴角的不屑的快速隐去,“皇儿,你无事便好,本宫一直担心你消沉下去,这下看你精神不错,想必明日的早朝必定不会让母后失望吧!”
“是儿子的不是,母后早点回去吧,皇姐之死,母后定是伤透了心,但明日还需母后继续操劳呢!”六皇子毕恭毕敬,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
“大皇姐居然死了?”三皇子穆华目瞪口呆,“我从未想到有一天会听到她的死讯,她可从来没有参与到我们的斗争当中,她没有四妹的美貌与才情,没有其他人的野心,却总是对我们极力维护的,尽管在母后那里她过的也不是太好,可她就是那么不一样!”说着穆华的眼里渐渐蓄上了泪水,语气有一丝丝哀伤。
“主子,你别急着伤心,逝者已逝,莫要辜负大公主那些年护着的情义,伤了自己可就真对不起她了。”林公公担忧地看着本就多病的三皇子,“再者说来,你得好好活着,才能,才有机会为她找出真相,还她公道!”
“师傅,教训的是,徒弟不成器,净让你们跟着操心受累,”三皇子看着灰白的天空,莫名的感慨。
灰蒙蒙的天,一股不安分的力量似乎在京都四处飘荡,随时都有荡平京都大街的可能,宋寒一人在房间内抚琴,眉间没完没了的离愁,传出的琴声竟也是这般乱人心绪。
后院,躺在床上的上官浅歌辗转反侧,不知是不是受着琴声的影响,还是她心中的不安在作祟,一夜无眠之后顶着个黑眼圈坐在那里,耷拉着脑袋。
金碧辉煌的宫殿,此刻竟比平时庄严肃穆,还要让人压抑而窒息,六皇子与皇后一左一右稳稳高坐在龙椅旁,下面跪着的刑部官员一脸的悲哀,才过了两天而已,竟让他查出真相,可他连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直到昨晚收到一张来自窗外的纸条,可纸条上的内容他却是万万不敢说的,否则就怕不是死他一个人那么简单,而是牵连他整个家族陪葬都不足以让风波平息,况且证据不足,单凭一两句话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