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侃插进话来,解释:“普通朋友,不是圈内人,待会别跟他们乱说啊。”
女人哎了声,踩着高跟鞋身姿摇曳,很快消失在出口处。
罗侃领着她进入一旁的会议室,给她倒杯温水。
姜安然没兜圈子,直言说:“当时和我签合约的人是连先生的助理,按理说我该跟他沟通,但是他现在不在,我和您说也是一样的。当然,稍后我也会把咱们的谈话结果告知助理...”
罗侃一颗心瞬间提起来,“时序有什么问题吗?”
姜安然轻笑,摊开手掌往下压,示意他放松,“没有没有,我只是和您沟通合约结束的事情。根据这些天助理给的反馈和我的观察,证明连先生的失眠症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改善,他的饮食和作息也逐渐规律,合约上交代给我的工作任务已经完成,我想来问问您这边的意见,没什么别的问题,我和连先生的合作到这就可以结束了。”
罗侃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他长舒一口气,“他没别的事就好。”随即,他又担心问:“时序最近的睡眠和饮食都蛮规律的,但现在见好就收,会不会引起他的应激反应?”
姜安然犹豫半晌,没法给出个绝对的回答。
她中肯地道:“连先生现阶段睡觉需要借助外力,比如播放童话故事的录音,或者有人和他聊天哄睡。放他单独休息就容易出现失眠的情况,说明他内心还是没什么安全感,再加上他的焦虑症也比较严重,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我能力有限,能够提供给他的帮助只有情绪上的正向引导,建议您还是多做做他的思想工作,早点去找个心理医生接受系统的治疗。”
罗侃连连答应,加了她的微信。
姜安然把最近录的童话故事音频转发给他,嘱咐:“先让他借助外力睡觉,现在他能睡着才是最重要的,慢慢地再试着让他戒掉,尝试一个人自然入睡。这个过程一定要循序渐进的来,不要急,否则会适得其反。”
罗侃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一个劲儿说谢谢。
姜安然想了想确认没有别的需要交代的,起身告辞。
她进屋前给沈温书发了消息麻烦他来接自己。
他一分钟前回复:「上高架桥了,估摸还有三分钟到地方,你收拾收拾下楼等着」
罗侃试图留她,“连时序马上到,你来一趟,不跟他说句话?”
闻言,她婉拒:“该讲的我已经跟您讲明白了,回头麻烦您嘱咐他吧。而且,接我的朋友快到了。”
罗侃亲自送她下楼。
电梯里,他局促地搓搓手,揣度再三才开口:“那个...姜老师,还有个事麻烦您。”
“请讲。”
“时序失眠和焦虑这事还请您不要外传,毕竟在他这行做到如今位置,一举一动有太多双眼睛盯着了...”
姜安然了然,“您放心,不泄露来访者的私人情况是基本的职业操守,而且我们已经签了保密协议。”
罗侃感激不尽。
姜安然没让他出电梯,结果走到大厅才发现大厦已经过了关门的时间,她被锁在里面出不去。
正烦躁的时候,沈温书的电话打来。
“我在北边的路口等着你,往前走车太多了,不好调头。”
姜安然双手抓着门栓拽了拽,大门屹然不动。
她颓丧地垂头,“你等我一会,大厦关门了,我得去找人来开。”
沈温书“啊?”了一声:“我过去看看。”
“不用,你来了也帮不上忙,我在楼上有认识的人,去找他应该有办法。”
“行,你注意安全。”
姜安然挂了他的电话,才点开微信,耳边传来清晰的一声“嘀”响。
她被突然出现的人惊到,猛地掀起眼睑,踉跄地撤退几步,却正落入身后的男人怀中。
通过面前玻璃门的反光,清楚地看到两人暧昧的姿势。
姜安然娇小的身躯完全融入他的胸膛,几缕长发搭在他光洁的手臂上,顺着滑落。她因为受到惊讶眼睛瞪得滚圆,樱桃小口微张,发出短暂却不刺耳的惊呼:“妈啊—!”
连时序才来便看见她站在门前犯愁,好心帮她刷卡,却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等她轻飘飘落入怀里,他仍旧没什么真实感,先是喟叹她个子确实不怎么高,然后情不自禁地低头,嗅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橘子皮苦涩味道,心里犯琢磨:是香水吗?
下一秒,他余光瞥见对面可疑的人影,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警觉的做出应对措施——
他揽着她的腰肢,飞速将她转了个个儿,摁着后脑勺把人死死压在自己怀里。
姜安然因为突如其来的亲昵晃了神智,下意识挣扎。
她微凉的指尖才碰上他的胳膊,推拒的动作还没来得及落实,便被他不由分说地遏制。
连时序眸光暗沉,喉结滚动几下,单手扣住她瘦弱的腕子反剪到身后。
肌肤与肌肤的直接接触,那份细腻的触感让他快要癫狂。
努力忍着躁动不安的血液,他猩红的眸子盯着对面灌木丛中冒出的弱光,附在她耳边低喃:“别动,有人在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