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在我这里耽搁不少功夫,想必还有许多事情没做,就不好再留世子了。”李欣悦觉着有一股尴尬气氛在蔓延,可她又不能自己走,只好请任铭浩离开。
“我今日无事,除了来告诉你光禄寺少卿一事,还有要事拜访伯父。”任铭浩起身,将画作仔细卷好,小心放在长袖里。
李欣悦颔首,觉着他去找爹爹,不好让小厮带他去,“那我顺道带世子去一趟吧。”
“求之不得。”任铭浩眼角含笑。小姑娘主动提出带路,是他完全没料到的。他还以为,她会吩咐直接小厮呢。
路上,碰见手里拿着药袋的檀儿。
檀儿同任铭浩撞了个正着,那日被唬的恐惧冲上心头,战战兢兢上前请安:“婢、婢子见过任、任世子、表姑娘。”
“嗯,下去吧。”李欣悦见她说话断断续续,知道那日她被吓得不轻,请了安便让她走。
“她是齐姑娘的婢女?”任铭浩问道。她既喊李欣悦表姑娘,显然是齐辛安自己带来的,看着也有几分眼熟。
“是,那日便是她跟着齐表姐的。”李欣悦回道,“怎么,世子找她有事?”
檀儿尚未走远,听见这话脚步慌乱,急急离开,生怕被叫回去。
“好奇而已。”
任铭浩心底有些失望。原想着提起那个婢女,小姑娘就会提起齐辛安摔倒的事,他也能顺势接下话题,隐晦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可她愣是没提起,他也不好说。
桃红在后面听着,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时没忍住开口:“便是说婢子多嘴,也要把这话说出来。那日的事,还要多谢世子替姑娘出气哩。”
“桃红!”李欣悦转身,低声吼了句。
她同齐辛安不和、拌嘴,家里人知道倒是没什么。可任铭浩是外人,还是个男子。这要是被他知道,就是家丑了。
见姑娘生气了,桃红也不敢继续往下说。
这还是李欣悦第一次在他面前失了控制,越发让任铭浩好奇,那日小姑娘跟齐辛安发生了什么。李欣悦明显是不会说的,另外一个丫鬟就没说过几句话,是个谨慎的,让她说也不可能。
最后,他看向桃红,“你叫桃红?说说那日发生了什么,放心,不用怕悦悦的。”
李欣悦此时只想堵住她的嘴,全然没留意到任铭浩喊了她名字,“不许说!”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桃红没想到,世子竟然喊了姑娘小名,当即没有一点犹豫,全盘说出:
“那日,表姑娘在半路上堵住姑娘,开口就问世子的事。姑娘觉着她不好说,请表姑娘去找世子。表姑娘却说姑娘不怀好意,想毁她名声。姑娘气不过,想着是亲戚,说了句重话气鼓鼓回房了。”
桃红继续无视自家姑娘的眼神,噼里啪啦全部倒出来:“后来婢子打听到表姑娘摔了,跟姑娘说世子这是在帮姑娘出气,姑娘不信,还不准婢子对任何人提起。”
小姑娘瞪了桃红一眼,才对任铭浩道:“原就不是什么大事,世子别乱听她说。”
“倘若我说,那日我便是故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