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
“再被我逮到,决不轻饶。”
任铭浩面上神情显明缓和许多,李欣悦知道过关了,忙不迭点头道:“绝对没有下次!”这么危险的事肯定不会再做第二次,她不是女主没有主角光环,这次都把她弄死,要是再来一次,她大概率是再也碰不上这种奇迹了。
“不说你了,我先把正事说了,你刚醒,也要早点歇息。”任铭浩收起玩笑的心思,本着脸,“画秋说那三人是用别的语言交谈,你还记得哪些发音吗,能重复出来吗?”
“……我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呀。”李欣悦脑子突然迷糊起来,努力回想当时情景,祈求能帮到任铭浩。
“我记得他们有三个人,一个说主子坚持亲自来是对的,让他们知道军力分布和……演练什么,然后……被称为‘主子’的人说因为每年向我们朝贡,弄得他们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最后一个好像是去逃难的?说得不是很熟练,但他好像说陛下的位子是抢他的,说是……篡位弑父。”
任铭浩面色几变,虽然预料到是这些内容,但没想过后面会牵扯到这些!古往今来,能坐上至尊之位的有哪个不是兄弟阋墙,踩着鲜血往上走的?唯独弑父,乃世人所不齿,上位者更不允许出现在他身上。
当年建永帝是否做了这种事他不清楚,现在要紧的是这个词跟李欣悦有关联。她能听懂的事绝不能让第三个知道,否则只会招来杀身之祸。任铭浩深吸一口气,无比庆幸自己今晚一反往常来找她,先从她嘴里听见,这样,他还有空闲去想法子应对。
不然这些话落到太子耳中,就算她是抓到细作的功臣也难逃一死。
他必须要把这件事藏起来,更要把李欣悦这个人从里面隐匿起来,抹掉任何能怀疑她的痕迹。只有这样,她才算安全。
任铭浩慢慢镇静下来,大脑飞速转动:“这些话除了我,你还有没有跟谁说过?”
李欣悦细细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任铭浩这下彻底放下心,把嗓音压得极低:“明日我会跟着殿下来问话,你就说自己听不懂,但记住了‘分布’、‘演练’、‘贡品’、‘篡位’这四几个发音,把这些词重复出来就行。”
李欣悦极其缓慢地眨眨眼。她不懂,明明她能全部听懂,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反而只说这几个词?这样不是会更难查出细作吗?她还有好多问题想问,可身子沉甸甸的,仿佛有东西拉着她往下坠,就连呼吸都觉得费劲。
任铭浩看见她脸上慢慢浮起倦意,心疼却用力捏了捏她指尖,待李欣悦的瞳孔因疼痛再次聚焦,他把话重复一遍,耐心问她:“记住了吗?”
“……嗯,说不知道,只重复分布、演练、贡品、篡位这四个词。”因着睡意,她的尾音不自觉捎上慵懒。
话音刚落,李欣悦撑不住地倒头就睡。彻底熟睡前,她感觉有一双温暖干燥的大手在自己脸庞上试探,莫名地让她想起生病时爹爹的照顾。
她忍不住蹭了蹭那人的掌心,枕着它步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