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眼泪被魔王陛下尽数吞咽,这柔软的,散发着温热光芒的身体,会成为魔王陛下的子嗣所诞生的母体,那些所谓的疼爱被尽数释放,全身湿漉漉的人类少女蜷缩起来,她伸出手指咬着自己的手指,哭泣着,她连哭泣也不敢大声,只能被迫接受着。
直到这位陛下伸出手心,轻轻贴合在她的肚子之上。
“我们的孩子会从这里诞生……虽然恶魔不需要子嗣,但如果是由你孕育,我却是无比期待,纵使这孩子会夺取我的力量……我倒是期待着,若是你诞生下一位恶魔王子,会像是母亲一般疼爱着,还是厌弃这由你诞生的恶魔胚胎,哀嚎着想要杀死毁灭一切?”
路西法的手臂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他的身躯笼罩着的秋茉莉,眼眸之中是森然的冷意。
那些汗水和泪珠被他亲吻吞咽,他微笑着,脸上是属于君王的威严,从她的脸颊到脖子再到胸脯,他扯开秋茉莉的手指,她的嘴巴轻咬着她自己的指尖,甚至咬出了鲜血。
——这并非是他愿意放过她的意味,而是新一轮的折磨。
“还不可以睡觉。”
这残忍的魔王,一点点握住了未婚妻的脚腕。
“要怀上我的孩子,还需要努力点啊。”
那些纯白的,乳白色的纱帐垂落,狭小的空间里蔓延着玫瑰花的香味。
千花万花之城的精华被涂抹在人类王后的肌肤之上,那些馥郁芬芳的香味由汗水开始挥发,那些动情的,喜悦的,一并被吞咽而下,化为呜咽,可怜地狱漫长的夜晚,这不眠不休的折磨,伴随着快乐和痛处。
秋茉莉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地狱的白天才刚刚降临。
魔王陛下的手臂沉睡着秋茉莉的脑袋,她睡着并不是乖巧的模样,现在,她的睫毛微微颤抖,泄露出眼眸之中的光芒,她浑身的香气,呼喝出的气息都是馥郁的味道,她的喉咙发出细微的声音,长长的黑发从锁骨垂落至大腿蔓延到小腿。
路西法的手指执起秋茉莉的发丝,那些细长的发丝缠绕在他的手指和小拇指之上,他凝视着自己的心脏——这宝贵的,从天堂战争陨落,被米迦勒夺走的,还未堕落的,属于天使长的心脏。
她散发着纯洁的味道,这味道足以让任何一个恶魔将她吞食入腹中,把骨血都嚼烂,一点点的,像是折磨一般的将她捏碎,宠爱,疼爱。
她一定很痛苦,她一定很无助。
但是路西法现在正在享受着她的无助和痛苦,她的痛苦和无助就是路西法最好的养料——从这一点来说,路西法正在吸食着秋茉莉的生命气息。
魔王陛下要将秋茉莉变为能够听从他命令,完完全全服从她的菟丝花,他要她重新回到他的身体里去,使得他变为一个完整的生命和存在。
那些细长的黑发缠绕在路西法的手指之上,他手臂上沉睡着的脑袋发出轻微的呼吸之声,路西法的手指摸摸秋茉莉的脸颊,他漆黑的瞳孔凝视着她的脸颊,此时此刻,路西法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比如还在天堂的时候,魔王陛下还是天使长的时候。
谁能想到光辉如星辰的天使长会堕落呢?
他不愿意臣服,不愿跪下——这傲慢的情绪,从他自神的手中诞生起就开始滋生,他傲慢而桀骜,最终向神掀起了反叛的旗帜。
其实在天堂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快乐的日子。
那个时候,米迦勒,还有加百列,加上路西法本身,他们一起创造这个世界的万物的时候,他们结伴着化身人类去往人类的城邦传道的时候,那些时光总是快乐的。
可是路西法不愿意成为神的工具,他自恃自己的力量伟大超过了神,也唾弃兄弟这“宁愿当神的狗也不愿意反抗”的顺从,神自高高的王座之上,冷漠诅咒他的时候,说他的悲哀都源于不懂得真正的爱,并施下了七重的诅咒。
——七次重生,七次死亡。
现在路西法对神“赐予”的一切都嗤之以鼻。
路西法的思绪不知不觉回到了过去,直到他怀中的人类少女蜷缩了起来,脑袋从他的手臂之上滑落到了他的胸膛,这少女蜷缩起来抱着自己,眉眼之间虽然因为之前吞咽下伊甸之果而不再忧愁,只是依旧有些苦楚和迷茫。
秋茉莉的嘴唇干涩,她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干涩的感觉让她睁开了眼睛。
“……”
秋茉莉那头黑发晃动着,从肌肤之上滑落。
她下意识想要爬起来,只是才动了动,就被路西法圈住。
魔王陛下抱住了她,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金樽玉盏从他的手上出现,那些大颗的葡萄和石榴于黄金的盘子之上,魔王陛下圈着她,将葡萄拨开皮,递到了秋茉莉的嘴边。
也许是因为秋茉莉现在就在他的身边——
纯洁的心脏久违地唤起了他久远的记忆,他的心情忽然稍微好了那么一些,路西法将葡萄放到她的嘴巴,秋茉莉迷茫着,“……”就这样无语了一会,秋茉莉睁着迷糊的眼睛乖巧张开了嘴巴,将葡萄吞咽而下。
秋茉莉的乖巧很好取悦了路西法。
他就像是在投食什么可爱的小动物一样,乐此不疲地将水果一点点地递给她,直到怀中的人类少女将水果吃完。
秋茉莉乖巧的模样让路西法亲吻了一下,正正好好亲吻在她右边的脸颊之上,秋茉莉依旧迷迷糊糊,只是被这么亲吻了一下,立马清醒了。
“!”
秋茉莉圆溜溜的眼睛瞪大了。
好在这个时候天空已经完全亮了——因为路西法的力量。
地狱的天空完全是路西法的力量支撑着而亮起来了。
路西法走下床,他看着秋茉莉着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也没指望她为他穿衣服,有魅魔侍女代劳,新的华服衬托得这位魔王陛下冷酷而挺拔,路西法的眉眼是释放过后的满足,他黑色的睫毛垂下,手指勾勒了一下自己的丝绸手套,“那么,婚礼就在六天后进行吧。”
这个时候,秋茉莉才真正清醒了。
她再不想办法逃走,就真的要被迫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