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什么。
下一秒,梁倾果断转身径直往反方向走去,而男子毫不犹豫的极速追了上来!
***
与此同时,竹医馆一个房间内。
门窗紧紧关着,偌大屋里只有两个人,连彼此呼吸都清晰可闻。
“您打听她做什么?”竹医馆学徒脸上难掩诧异。
这位公子一来就亮出其太子身份,说明来意——他想知道关于梁倾的事。
“好奇!”宋琅半真半假道。
“好奇?”
关于那位竹楼的病人,张先生一再交代不能对外人道,若有人打听,也说不知道。
“竹楼病人的事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学徒而已,你要想知道就去问先生吧!”那学徒道。
若是别人,听见这话,可能就知难而退了,可如今打听这事的人是太子,大胤王朝有名的混世魔王。
“你是张敬随时带在身边的学徒,怎么可能不知道。梁…柳倾城可是朝廷重犯,你要是隐瞒不说,就是包庇罪,我到时候就把这竹医馆上上下下的人都抓起来问罪。”宋琅半真半假地威胁道。
学徒犹豫不决。
宋琅又下了一剂猛料:
“据我所知,你是孤儿,张敬把你捡回来,还让你在竹医馆做学徒,你让我问他,他那么忙,你确定要我去烦扰他、让他忧心吗?
“我知道你把竹医馆当成家,只要你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我就不会对竹医馆怎么样,但如果你不说,我就毁了这个地方……”
学徒吓到了,道:“你想知道些什么?”
宋琅指着病历问:“这里写着患者全身疼痛,皮肤上有瘢痕,为什么能确定那是因为受了冻,而不是因为中毒?”
学徒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中毒和冻伤那能一样吗?张先生医术高明,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
“那这里还写着,她中毒很久了,是怎么回事?”
学徒沉吟片刻道:
“柳小姐当时是被她未婚夫送来我们这里的,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虽然张先生救治了她,但她的状况非常不好……”
“她之前是中过毒,体内有余毒。不过,她从马上摔下来造成了头部重伤,又摔进冰河里冻伤了,除此之外,她还有很多其他伤病,而她体内的毒,在送来竹医馆之前就已经得到了精心治疗,只剩下一点点余毒了。”
宋琅问:“其他伤病?”
学徒说:“挺多的,各种刀伤剑伤,营养不良,及身体各处多处擦伤和冻伤……她手臂上还有一个咬伤…”
宋琅沉思半晌,神色不见喜怒,喃喃道:“手臂上的咬伤?”
“而且那个咬伤……”
“怎么?”
学徒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回答:“看着不像是人牙齿咬出来的,倒像是某种兽内咬的。”
“像哪种兽咬的?”
“缠蛇。”
宋琅瞳孔紧缩。
学徒唏嘘笑道:“所以我们当时都猜,这病人怕是刚从深山老林里逃出来,路上狂奔逃命,否则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
“那你们怎么没报官?”
“嗨!我们这里是医馆,只管治病救人,哪管得了那么多”,学徒道,“当时我也问过张先生要不要报官,张先生说孟公子和柳小姐在林子里迷路而遇上了蛇,这种小事就不烦扰官府了,我们救治她就行……”
宋琅打断了他:“孟遇跟梁……柳倾城到底是什么关系?”
学徒说:“就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吧。老实说我们都觉得是真爱了,毕竟孟公子条件那么好,在京城开了那么大的一家酒楼……不过后来柳小姐醒来之后,看着确实有点怪。”
宋琅“哦”了一声:“怪?”
学徒迟疑几秒,笑道:“就是看着……倒像是孟公子在意他未婚妻更多些。”
宋琅没有回答,若有所思。
他想起了孟钰经历的两场官司。
他在凉州和京城两地的纠纷,都是梁倾和梁悯帮他摆平的。
而梁倾在落石谷战役之前,已经是梁州刺史兼校尉了。
孟遇抱上梁倾的大腿,就不怕有麻烦了。
学徒摸不准宋琅那一哼的意思,仔细打量着他:“太子,您看还有其他事吗?我一定全力配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有了。”宋琅站起身来,像是要走。
学徒立刻起身要送,突然只听宋琅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哎,您说您说。”
然而宋琅下一句话让张敬愣住了,只听他缓缓道:
“你说那位柳小姐中了毒,她中的毒,是十面缠吗?”
“是的。”学徒肯定道。
宋琅脸沉了下来,转身就走,学徒叫住了他:“太子,我知道的都告诉您了,您不会为难我们医馆吧!”
“不会。”宋琅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