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妈妈乐呵呵,已经在考虑明天给他做什么菜了,说完还不忘嫌弃她一嘴,“哪像我们家诗诗啊,这丫头从小到大挑食得很,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她偷偷瞪眼抗议,被她妈妈一个眼刀给憋了回去。
可他的话实在不多,礼貌十足,话也好听,但他的礼貌和稳重总有一种难以接近的冷静淡然,与这里的浑浊窘迫格格不入。
外面的风雨一刹那变大。
她在换条腿跷二郎腿的时候,脚尖踢到了不知道谁,风雨吹得窗台的拖把扫把倒了一地,妈妈惊呼一声忙去收拾,爸爸还在招呼着付峤礼,说着这阵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而他每句必应的礼貌却在这时没了下文。
他的手还停在刚刚盛回来的那碗汤。
雨更大了,吹得窗帘都在狂飞,妈妈招架不住,连叫她帮忙,她放下碗就去帮妈妈一起拉住窗帘关了窗户。
等这一番慌乱结束,她再次回来坐下,付峤礼仍然不动声色吃饭,递到嘴边的汤却还在刚刚那一口。
余光扫到他干净细长的手指。
忽然又想到那天他帮她从积满雨水地面上搬起行李,浊脏的雨水沾染了他的手指,洁白染上了泥沙。
他放下汤勺,她再次踢了一下刚才的脚尖。
这次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