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提及,都只当信口而来的渺渺谈资。
大一新生的军训结束后,新的学期与新的课程接踵而至。
京大校园里,要属人气最旺的地方那必定要属食堂。
一卡通贴在设定好数字的读卡器上,“嘀”的一声,喻瑾拎着自己的中饭,突破重重围挡,好歹终于是回到了宿舍里。
推开门的刹那,她被脚下莫名出现的一个纸板绊了下。
喻瑾抬眼看去,宿舍里原本空落落的床位下面堆满了护肤品和化妆品。
女生跪在床上,正吃力地将被褥往楼梯上拖。
她额角淌下些汗,动作看上去很是吃力。
喻瑾连忙放下手上的中午饭,过去帮忙。
女孩气喘吁吁从床上爬下来,她徒手扇了几下风,继而没事人似的,又捣鼓起了自己桌上的化妆品。
喻瑾浅皱了下眉,她没多言语,只是走至窗边推开窗户,簇簇的凉风一股脑儿涌了进来。
也是这时,女孩才终于舍得从那堆化妆品中分神。
她身子不动,眸子往另一侧瞟了眼,转而又看向自己的甲面。
无名指上,刚做好的艳红色甲面上被剐蹭出一条印子,她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淡淡开口:“聂婻晴。”
喻瑾心下了然,这就算是新舍友的自我介绍了。
她点点头,走到自己桌边后拉开椅子后坐下,手背轻贴了下快餐盒,热度温温的,经过这么一起波折,中饭已经有开始冷掉的迹象。
她闻言简单回道:“喻瑾。”
不刻意讨好谁,别人怎么对她,她便怎么对待对方,是喻瑾为人的准则。
午饭后,喻瑾照常上床午休,英语专业大一的课程排得很满,下午除了一节专业课意外,还有一节校级大课。
睡意袭来,喻瑾将要睡着,对角线下面的床铺传来一阵阵讲电话的声音。
宿舍里安静得落针可闻,聂婻晴讲电话的声音在狭小的宿舍里实在显得突兀吗,想忽视都难。
喻瑾叹了口气,半个睡得懵里懵懂的炸毛脑袋伸出窗帘,她小声提醒道:“聂同学,请问可以麻烦你小一点声音吗?”
“非常感谢。”
她自诩态度良好,没想到还是让聂婻晴非常不高兴。
聂婻晴的两条腿搭在桌面上,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翘着椅子腿。
闻言她转过眼来,对着喻瑾无语翻了个白眼,“嘭”地一声狠狠砸上宿舍门。
“我是新人,刚搬来,吵着人原住民大小姐大白青天睡觉了呗!”
聂婻晴的声音顺着门板缝隙大张旗鼓地闯进来,阴阳怪气糊了喻瑾满脸。
好在人是出去了,目的达成,喻瑾也懒得和她置气。
奈何被聂婻晴一捣乱,这个午休指定是没法再继续了。
喻瑾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手指不由自主点进微信里,置顶的聊天框里,备注着一个小小的括号。
【】
她不想让人知道她与梁砚舟的交集,却又在她心里,他实属万分珍贵,她不知如何予他备注。
九月初秋,秋老虎威风凛凛地莅临京大。
中午睡觉没睡好,喻瑾勉强靠着咖啡撑完了第一节的专业课。
第二节的年级大课课间,喻瑾直接困得以头抢地。
他们入学的第一周,茅志新也要来随堂听课,他好几次想往喻瑾身边凑,喻瑾实在困得不行,没功夫搭理他那些小动作。
课间休息十分钟铃声响起的刹那,毫不夸张的说,喻瑾感觉自己就是虔诚的基督徒听见马太福音那般。
十分钟的时间万分宝贵,喻瑾连笔都没来得及放回文具盒,直接趴在手臂上,就着一个不太舒适的姿势陷入了浅眠。
喻瑾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感觉身边有人不停在用胳膊撞自己。
一天之内,两次被人打扰睡觉,喻瑾的心情实在不美丽。
她呐呐抬起眼,右手边的茅志新不知道去了哪儿,左手边隔壁班的同学向外狠狠挑了几次下巴。
那眼神,仿佛她是个暴殄天物的渣女。
喻瑾睡得半梦半醒,脑子里跟一锅浆糊似的,便随着对方的视线看去。
在看清楚外面站着谁的时候,喻瑾脑海里的瞌睡虫蓦地全都凭空消失了。
梁砚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他手上松松拎着两张白纸,手腕上素色的黑色发圈映得那腕骨骨突性感又冷淡。
喻瑾认出那根素色发圈是自己丢了的那个,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他那里?
对上女孩的目光,门外的人短促地眨了下眼,几丝漫不经心顺着空气飘散出来。
她心道一声“不妙”。
果不其然,还不等喻瑾起身,梁砚舟没事人似的,慢悠悠踱进了大阶梯教室。
他动作舒展又闲适,一步一驱,皆是无形控场,好像他才是这间教室的主人那样。
梁砚舟走到喻瑾面前,手掌悬空在桌面上,指腹缓缓蹭过喻瑾桌面上《思想道德与法治》封面。
修长的手指抚摸过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喻瑾总觉得封面上的绿色封皮都好像变得顺眼起来。
感受到四面八方的视线不断往这边汇聚而来,喻瑾避开他的直白的目光,快速抿了下唇。
她小声道:“学长,请问怎么了?”
上课铃声与她的刻意降低的音量杂糅在一起,女孩的声音变得轻又细。
茅志新风风火火跑进教室,他回到座位上,刚才趴着睡觉的喻瑾现在已经直起身,在和谁说话的样子。
他探身前倾看了看,正对上梁砚舟冷倦的脸。
眸光加深,梁砚舟意味不明地浅勾下唇。
视线里的人毫无预兆地弯下腰,他就这么坦荡地半伏在她课本上。
他模仿着她的音量,轻声道:“我给你发了信息。”
像是生怕喻瑾不信似的,梁砚舟隔空点了点被她扣在手边的手机。
打开微信,置顶的聊天框旁边蹦出三个小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