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传来一阵痛感,终于清醒过来,可下一瞬,秦昭却伏在了他身上,一用力猛然扯开了他的衣襟。
皮肤乍然暴露在带着湿意的空气中,叶向洵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
然后,他便看见秦昭神色认真地望着他的胸口,甚至抬起左手的食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
他愣在原地,这又是怎么回事……
秦昭戳了一会儿,面色又变得不满起来,抬起头来瞪着他,语气一丝不苟:“这上面的王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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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快步甩开叶向洵,慌乱之间扯起傅回奔进营中,其间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好几眼,见叶向洵没有追上来,她才放下心来。
也怪,这几天叶向洵一凑得近了些,她不是觉得难受,就是觉得心虚。分明她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也不知哪里来的莫名愧疚。
傅回被秦昭扒着后背,也没怎么看清,他晃着脑袋,福至心灵地拍了拍手:“我想起他来了!他,他是那个暗窑子里的……”
不等说完,秦昭已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巴,眸光里满是威胁,看着傅回飞来舞去的双手渐变为有条理的比划,她才放下手。
傅回咳了两声:“不说,我不会说出去的。”傅回满脸都写满了“我都懂”三个字,用肩膀撞了撞秦昭的肩,“不过我听闻你家里有个未婚夫,你在外头招蜂惹蝶,他知道吗?”
秦昭脸上的表情瞬时僵住,她遮遮掩掩地清了下嗓子,半晌才开口道:“那个人,就是他。”她说着,眼睛却不敢看傅回。
傅回嘴巴张得老大,拉着嘴角啧啧三四声,绕着秦昭走了一圈,不住地打量她:“那我也不会出去乱说的,你放心。”
秦昭将桌上的腰刀一把拍打他怀里:“我等会儿有事先走一趟,午后若又要画卯,烦请你帮我一趟,下回我给你带我家三婶做的饭。”
傅回这种事干得多了,他想也没想就要应下,嘱咐秦昭快去快回,路上又琢磨起秦昭的话来。
她三婶做的饭?
那不是“猪食”吗!该死,又被耍了!
秦昭快步奔回家中,胸口的玉坠隐隐发热,她扯来一匹快马,在官道上驰骋起来。
她要去紫云观。
自庆州崖边一面,她回京过后就再也没见过紫云,她那个莫名其妙的小徒弟木银先前还挺热络,后面几天却变得呆呆愣愣的,昨日好不容易正常了一些。
此人交给她一个玉坠,嘱咐她若玉坠发热,即刻到观中来。
秦昭不敢耽搁,策马奔腾,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来到了紫云观前,她勒了缰绳驻马,目光所及依旧是紫云观紧闭的朱红大门。
她跳下马,快步上前,胸口的玉愈发热了,她定睛一看,才发现观前躺着一个灰扑扑的身影,玄色的袍子上裹满了尘土,还传来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她脑袋低垂在胸前,发丝银白,正是紫云。
秦昭伸出手,将她整个人翻了个面,却见她衣襟上满是血痕,弥漫的刺鼻血腥味更重了。
“紫云!”秦昭开口唤她。
而与此同时,秦昭耳边传来哗啦一声。
玉坠碎了——